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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自己手中的蠟燭是能夠將生命注入人偶的神燈,那該有多好。

如果現在下的雨是賦予萬物生命的慈雨,那該有多好。

珂允戰戰兢兢地觸控人偶的手。手部的觸感相當柔軟。他幻想著人偶正緩緩回握住自己的手。珂允將彼此的手指糾纏,緊緊地握住對方的手。

但在下一個瞬間,他便失望地把手鬆開。她的手是冰冷的,彷彿是以木頭製造的。

&ldo;菅平長老說他想要見你。&rdo;

隔天早晨,頭儀一進房間就這麼說。

老鼠色的厚重雲層剛剛散去,天空逐漸變得晴朗。

&ldo;長老?&rdo;

由於事情來得太突然了,珂允的聲音不自覺地拉高,並問:&ldo;你說的是真的嗎?&rdo;頭儀只是微微點頭,回了一聲&ldo;嗯&rdo;。

&ldo;我把你的情況告訴長老。他對你感到相當同情,說今天就想要跟你見面。&rdo;

&ldo;今天……現在立刻就要去見他嗎?&rdo;

珂允雖然因為突來的幸運感到高興,卻也有些不安。現在的他還沒有作好心理準備。他想起薪能祭典那天晚上老人的臉孔,以及他那狡猾的表情。

頭儀雖然說老人同情他,但事實真的是如此嗎?也許他是因為別的理由才會對自己抱持興趣。

&ldo;怎麼了?&rdo;

頭儀看到他突然沉默不語,有些狐疑地問。

&ldo;你今天不方便嗎?&rdo;

&ldo;不,沒這回事。&rdo;

珂允立刻回答。他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他已經等了一個禮拜了。上次因為烏鴉來襲而喪失良機,沒想到這麼快又有機會見到菅平。但這樣的機會很難保證會有第三次。

&ldo;那麼我們待會兒就過去吧。我也得先去換上便服。&rdo;

頭儀和其他人這四天來外出的時候都穿著像禁衛一樣的白色服飾。和禁衛不同的是,他們衣服上的綁繩不是綠色,而是黑色。看來這應該就是這座村莊的喪服了。

&ldo;我雖然無法插手幫忙,不過希望你的煩惱能夠就此解決。&rdo;

頭儀離去時,以溫和的眼神吞菩珂允的手,補充了這麼一句話。這點讓珂允感到頭為在意,他們沿著通往大鏡宮殿的街道北上,中途轉入往西的道路,穿過聚落,來到山麓的森林,就看到了菅平家的屋子。根據頭儀的說法,村子裡除了山人之外,一般村民是禁止上山的。但只有東西兩村的長老‐‐藤之宮家和菅平家‐‐享有居住在山麓的特權。但這兩家的人也不能再往山裡面走。

千本家雖然也很大,不過卻完全無法和菅平家相比,怪不得蟬子會感到羨慕。鋪了瓦片屋頂的外門大概連巨人都能透過。站在門口,屋子被森林遮蔽了,只看得到連綿不絕的鋪石。

他們憑藉著從樹梢之間透進來的陽光,沿著幽暗的平緩坡路往上走。持續到昨天的雨水替綠葉增添了鮮艷的色澤,並吸收了俗界的噪音。四周的靜寂令人聯想到寺院靈堂。這座村莊原本就是寧靜悠閒的地方,但這裡就和通往大鏡宮殿的山路一樣,瀰漫著一種具有使人內省效果的寂靜。

珂允也感受到同樣的效果。也因此,他心中原本已經被驅逐到角落的不安再度升起。

兩人走了十分鐘左右之後,終於抵達屋子‐‐不,應該稱之為宮殿吧?

屋子的氣派不輸給正門,但建築規模雖大,外觀卻意外地樸素。或許這也是這座村莊的文化吧。但即使如此,菅平家仍舊比大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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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頭的那個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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