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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已經請篤郎先生燒熱水了。&rdo;
&ldo;好吧。&rdo;
腳步聲在珂允房間前方停下來。紙門拉開了。
&ldo;我聽菅平長老說,你今天到大鏡的宮殿去了。&rdo;
看樣子珂允似乎替頭儀帶來了麻煩。
&ldo;我不小心迷路了。&rdo;珂允低聲回答。
&ldo;那裡的神社平常不會讓未經許可的人進入。&rdo;
頭儀的說法和筐雪相同。但他並沒有顯出特別生氣的樣子。菅平長老似乎向頭儀提出微詞,但他完全沒有透露這方面的訊息。這讓珂允感到更加抱歉。
&ldo;我聽神社的人說過了。&rdo;
&ldo;聽說你見到了筐雪大人。&rdo;
連四十多歲的頭儀都得尊稱他為大人,可見禁衛的地位真的很崇高。
&ldo;是的,他也說了同樣的話。&rdo;
&ldo;雖然你可能也有自己的理由,不過還是別接近大鏡的宮殿吧。&rdo;
他說完正要起身離去,珂允卻叫住了他。
&ldo;頭儀先生。&rdo;
&ldo;什麼事?&rdo;
&ldo;可以請你替我引介,讓我能夠拜訪宮殿嗎?&rdo;
珂允坐在房間中央,抬頭望著頭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頭儀眼中看來是什麼樣子。頭儀嘆了一口氣,問他: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我對宮殿很感興趣。&rdo;
&ldo;只為了這個理由?&rdo;
&ldo;是的。&rdo;
珂允感覺到些許罪惡感,但仍這樣回答。他當然也希望能夠相信對方,說出心中的一切秘密。但他無法完全信任一個人。
&ldo;你既然這麼說,大概就不會錯吧。&rdo;
頭儀似乎不打算繼續追問。
&ldo;我會去問問菅平長老。不過你不要抱太大的期望。&rdo;
&ldo;謝謝你。&rdo;
&ldo;不,等願望實現之後再道謝吧。&rdo;
頭儀舉起右手錶示回拒,走出了房門。
珂允原本在思考明天之後的計劃,卻似乎不小心睡著了。
一陣奇特的聲音讓他醒了過來。
窗外很暗,天還沒亮。他看看手錶,時間剛過兩點。這是丑三時(註:丑三時:通常用以代稱深夜。日本傳說中,鬼魂通常出現在丑三時。)
外面起了風。樹木搖曳發出沙沙聲,其中似乎摻雜了類似女人啜泣的聲音。這個聲音彷彿蒙上了一層布。
蟬子……冬日……這棟房子裡只有兩名女性。
煮飯的女傭到了晚上就會回家,但這個聲音是從完全不同的方向傳來的聲音不是從兩人就寢的屋子傳來,而是從後院的方向。
他開啟窗上的紙門,看了一下後院。天上有朦朧的月影。和設定了池塘和松木的前庭相較,後院有如兒童的遊戲場般煞風景。院子裡只有三裸柿子樹和零星的灌木,後方則是倉庫和廢棄的古井。
啜泣聲的確是從這個方向隨風傳來的。他雖然抓不準距離,但聲音的來源應該相當遠。
&ldo;誰在那裡?&rdo;他試著問。
風停止了。聲音也同時停止。
在那之後,只有夜幕籠罩著一片沉寂的大地。萬物彷彿都已經死去,沒有任何動靜。過了不久,月亮被烏雲遮蔽,黑暗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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