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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後,她有些怔怔地看著這一行字。在她的記憶裡,雍平十六年父親回到朔京後,足足等了半年之久才復職,而且從回京直到她嫁給蕭瑀這一段時間之內,父親都沒有和太子打過任何交道,這讓她實在想不明白,太子為何會插手一個御史大夫的任職。
沈晏也猜測太子會不會也和他們一樣是重生的,但很快就打消了這種念頭,但不管怎麼樣,沈靈均這個名字已經引起了太子的注意,這都不是好訊息。
沈晏眉間深深的憂慮,她從書架底下拿出一個箱子,然後開啟鎖,從裡頭拿出一疊寫了字的紙,最上面那一張寫的就是——雍平十五年重陽,錦王瑀至宛城。
這裡頭都是她重生以後,發生了和記憶裡不同的事情,她一件件紀錄下來的,因為時間久遠,有些記憶已經不甚清晰,但這兩件事她卻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沈晏將這裡頭的紙張都拿出來,一張一張仔細地看過,然後扔進炭盆裡,火光映著她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漸漸地變成了堅定。
蕭瑀不知道,因為這一趟本不該有的外出生生毀掉了杭進的晉升之路,他也不知道,就在剛剛,沈晏也做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決定。因為現在的他還滿心沉浸在,媳婦和他如今在同一個朔京見面的機會會越來越多的美夢中,然而很快,晴天霹靂就下來了。
「什麼?!」蕭瑀不可置信大喊。
岑宥仍然笑得一臉憨厚:「這也是陛下的旨意。」
蕭瑀看著那身綠色的官服,臉色都變了,他指了指自己:「本王之前一直穿著便服啊!」
「那是因為您尚未正式入職。」岑宥指了指一旁託盤裡的工部腰牌和官帽,「年後才正式履職,這都是匠人們連夜趕製出來的。」
蕭瑀覺得自己臉都要綠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在父皇面前為何要逞強呢,現在說後悔了還來得及嗎?
「各位王爺皆已進入各部,並非只有殿下一人。」岑宥貼心地送上一個好訊息。
蕭瑀想到下次與各位兄長見面,大家都是一身綠,雖然心塞但也意外有種莫名的喜感。
他又嫌棄地看了一眼官服:「本王想換個顏色。」
「此乃禮部所定,無法更改。」
蕭瑀嘆了口氣,只能無奈接受了,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坑到了一票兄弟的,要出醜大家一起,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接著,岑宥又道:「而且根據安排,殿下可能馬上就要與在下共事了。」
「什麼?!」
「臣覺得您似乎對於兵器一類更有興趣,向陛下陳述以後,陛下也同意了。」岑宥笑呵呵道,「望日後臣與殿下能合作愉快。」
等到岑宥離開以後,蕭瑀才面有菜色地消化著這一個又一個的壞訊息,正在這時,安順進來說道:「殿下,門外有一位姓沈的御史大夫前來拜訪。」
蕭瑀頓時精神了:「快快快請!」
安順忙道:「老奴已經讓這位大人在會客廳稍坐片刻。」一邊擦了擦冷汗,慶幸自己沒有在那位大人面前擺王府管家的譜。
蕭瑀迅速地換了衣服來到會客廳,一進門就向沈靈均行晚輩禮:「先生來了朔京,本該是小子前往拜訪,怎叫先生親自上門,實在慚愧。」
沈靈均倒還好,一旁的安順又有點暈,趕緊扶住了柱子。
沈靈均也回了一禮:「殿下言重了,在下也沒想到當時在宛城的小友竟然是錦親王,多有得罪。」
兩人寒暄完,蕭瑀便道:「不知先生上門可有要事?」
沈靈均少見地猶豫了一下。
「什麼事先生但說無妨。」
「不知殿下可讀完了《論語》?」
「?」蕭瑀愣了一下,但還是老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