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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擦完臉上的汗,衣服下擺還沒有完全放下去,便感受到旁邊的盧詩臣的一點視線,然後聽見盧詩臣戲謔地說:「身材不錯嘛。」
李松茗順著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手上還維持著一種掀起衣擺的架勢,他這才察覺到自己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太莊重。或許是由於羞恥感,一股完全有別於高氣溫所帶來的熱度從李松茗整個人幾乎從臉頰蔓延到了脖頸,最後甚至蔓延到了小腹,小腹上的腹肌變得無比僵硬起來,這股僵硬從腹腔滲透到脊背,他有點慌忙地放下衣服下擺。
他剛有點尷尬地將衣服整理好,就聽見盧詩臣和他道歉。
「啊,對不起,」盧詩臣的手半握成拳,擋在唇前,輕咳一聲,「我說這種話,好像有點像性騷擾……」大概是想要以什麼方式解釋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別有用心,他沉吟了片刻,「你別放在心上,我只是……只是單純的誇獎。」
李松茗原本沒有多想,只是單純覺得有點羞恥。但是盧詩臣這樣一解釋,顯得空氣裡彷彿真的蔓延起來一種別有意味的氣息,他聲音有點低促地說道:「謝謝。」
「看來你很常鍛鍊啊。」盧詩臣似乎還並沒有感受到那種別有意味的氣息,又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沒有別有用心,繼續誇讚李松茗。
「有時候會跑步或者和朋友打球……」李松茗努力地將這當做很尋常的聊天,深吸一口氣。可他的心裡還是有一股很彆扭的感覺,原本被汗水打濕的粘膩的面板和衣服之間好像也變得更加粘膩起來。他想,他明明並不是恐同人士,但是為什麼連盧詩臣一句隨意的誇讚都如此敏感?
電梯傳來的「叮」的一聲,李松茗如蒙大赦地說:「盧老師,電梯到了,我們走吧。」
第11章 壞掉的水頭
來來回回大概兩三個小時,兩個人終於將李松茗的行李搬上了樓。
兩人都難免有些疲憊,此刻日光已經西斜,橙黃色的夕光從遙遠的天邊一直流瀉到李松茗的視窗,然後透過玻璃湧進客廳裡舖灑了一地,溫柔而靜謐。
盧詩臣笑道:「大功告成,總算是都搬完了。」
不過這對於搬家來說,還只是個開始,整理行李還是個漫長的工作嗎,李松茗望著客廳放了一地的各種箱子,嘆了口氣。盧詩臣放下最後一個紙箱之後,問李松茗:「你這裡衛生間在哪裡啊?我洗個手,」盧詩臣環視了一週,「你這個戶型跟我住的房子不太一樣。」
李松茗租住的是這個小區最小的戶型,一室一廳。想來盧詩臣以前是和家人一起住這裡,大概是要大一些的戶型。李松茗指了指其中一扇房門,說道:「就在那裡。」
於是盧詩臣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李松茗則看著地上的箱子,思索著要先整理什麼。
李松茗在客廳裡思索的時候,忽然聽見了短促的一聲尖叫從衛生間裡傳出來,他忙揚聲喊了一句:「盧老師?」他放下手上的東西,忙朝衛生間走過去,「出什麼事了——」
還沒到衛生間門口,李松茗已經聽到了很猛烈的水聲,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迎面就感受到有一些細細的水霧撲到了臉上。
李松茗隱約知道是什麼問題了,果然,等他定睛一看,衛生間裡儼然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的景象——洗手檯上的水龍頭已經斷裂了,水流正在不斷地從水管中噴湧而出,盧詩臣想盡力地用手按著阻擋水流,但是顯然是無用之功,水流很大,根本按不住,水流還是不斷地從手掌和手指的縫隙中噴灑而出。
李松茗在門口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就打算走進去,但是盧詩臣立刻阻止了他:「你別進來了,等會兒水濺你一身,」盧詩臣回頭朝他說道,「你先去關一下總閘,應該在廚房……」
聞言李松茗便急忙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