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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孩子一起走。

她對這個她怎麼努力都不屬於她的世界絕望了。

她苦太久了，她找不到活下去的路，她撐得太累太累，她現在只想好好歇一會。

張小碗最終大哭出了聲音，哭出了她烙在心底所有的傷心難過與絕望，她抱著自己的肚子哭得歇斯底里。

她是真的在這個找不到任何依靠，連個說話的人也找不到的世間撐不下去了。

她想死。

她沒有那麼堅強，她只想找地方好好地長歇一會，哪怕是死亡也好。

她在房裡哭得悲傷絕望至極，這廂放牛途中回來的老蔡嬸站在她的門外聽得也掉眼淚，這孩子，心裡怕是清楚汪家對她的打算的吧？

在房內的人哭的聲響漸漸微弱時，老蔡嬸驚覺不對，連忙推門喊，&ldo;大娘子，大娘子，你在幹什麼？&rdo;

門被栓了，推不開，老蔡嬸推得更急了，把門推得啪啪響，失聲驚叫，&ldo;可不要想不開，大娘子，大娘子，你快開開門，日子怎會越過越好的，你……&rdo;

她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因為裡面的人把門開啟了。

&ldo;蔡嬸，去給我燒碗開水喝吧，要極燙的。&rdo;門內，那一臉蒼白，臉上滿是淚痕，下巴尖得就像刀子一樣鋒利的小姑娘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說。

老蔡嬸呆了呆，一時之間不知說啥話才好。

&ldo;去吧，一起去。&rdo;張小碗走了出來，關上了門。

&ldo;大娘子……&rdo;走了幾步，老蔡嬸開了口，&ldo;會好起來的，你相信老婆子，會好起來的！&rdo;

她一聲比一聲說得肯定，就像很確定張小碗有無比好的未來一樣。

張小碗瞄了瞄這一輩子可能從沒掌握過自己的命運一刻的老大嬸，她笑了笑，點了點頭，未說多語。

到廚房燒了熱水，她洗了把臉，隨後又喝了熱水，那冰冷至極的心總算有了點溫度。

她朝老蔡嬸說，&ldo;夕食後，我有點事和你們說。&rdo;

&ldo;不急吧，急我就叫他們回來。&rdo;老蔡嬸往灶裡又添了把柴，站起來有些猶豫地問張小碗。

&ldo;不急，晚上再說。&rdo;張小碗淡淡地搖了搖頭，走出了廚房，走到了房前的空地，看著半山下的良田和三三兩兩的房屋，這裡就是她呆的水牛村，她以後和她的孩子住的地方，他們的家，他們的未來，都會在這裡。

不管這個性別尚且不知的&ldo;他&rdo;是男是女，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他們會相依為命，她會給他她能得到的所有的一切，誰也別想搶走他，誰也別想他過不好。

要不，她拼了命，用盡所有辦法，也會讓那人過不好。

&ldo;我有了孩子，這事，我不希望你們誰告訴縣城上的人，任何一個人都不許。&rdo;飯後，老蔡頭夫婦，老吳夫婦分別坐在兩條長凳上，張小碗坐在堂屋的正坐中央，也就是坐在他們的正前面一些，眼睛從他們身上一一看過，說出了這翻話。

&ldo;要我給你們送終，就把這句話聽到耳朵裡，心裡面，&rdo;張小碗揚了揚下巴，在空氣中輕呵出了一口白霧，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正前方，&ldo;誰要是犯了這錯，就回汪家讓汪家人幫你們送終吧，興許，看你們伺候他們多年，會給你們挖個墳，立個碑，還會隔三差五給你們上柱香。&rdo;

&ldo;大娘子……&rdo;聞言，老吳嬸就拉著老吳頭跪在了張小碗的面前，咬著牙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