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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室內忽然傳來嬰兒的大聲哭叫之聲,那少婦便如發了狂一般地衝了進去,撲通一聲便在慕容無風面前跪下來,哭道:“大夫,你行行好,救救她吧!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你要我的血,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只求你救救她!救救她!我好不易有了這個孩兒,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說罷,不顧眾人相攔,便咚咚咚地磕起頭來。
慕容無風將她扶起,神色定然地道:“這孩子雖有危險,目前尚有法子可想。且如今的情形比之昨日,已大有轉機。夫人請到外面略坐片刻,我們自當全力以赴。”
他的手下,躺著一個渾身發紫的女嬰,奄奄一息,身上插滿了銀針。卻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甦醒,正聲嘶力竭地哭叫著。
他抬起頭,正想再說兩句安慰的話,卻突然發現荷衣不知什麼時候已出現在了那少婦的身後,雙目直勾勾地盯著那嬰兒,神色蒼白,淚流滿面。
他的心突然一緊。
所有的人都發現診室裡不知何時進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荷衣。”彷彿已有不祥之感,慕容無風看著她的神情大為緊張。
陌生的女人倚著門柱,渾身不停地發抖。
“當時……當時我也這般地求你……你為什麼這麼狠心?不肯救她?”她淚珠滾滾而落。
“我……”
“難道她不是你的孩兒,不值得你心疼?”
“……”
“慕容無風!你好狠心!我恨你!我恨你!”她忽然尖叫道:“是你殺了她!是你!是你!你就是兇手!你殺了我的孩子,你不是大夫!你是兇手!慕容無風!你不是人!我永遠永遠也不要理你!”
他呆呆地看著她衝了出去。
所有的人,連同那嬰兒,突然間都沉默了下來。
幾個大夫偷覷著慕容無風,卻都不敢說話。
他的背挺得筆直,一雙蒼白的手忽然攥緊,青筋暴現。
過了一會兒,他才吐出一口氣,緩緩地道:“方才我那一針插在了哪裡?”
“稟先生,是在‘地倉’穴。”吳悠輕輕地道。
他點點頭,道:“繼續。……先試‘申脈’,然後是‘少商’,‘下關’,‘天井’。”
幾個人彷彿回過神一般地抓住嬰兒的小腿,好讓慕容無風在穴位上捻針。
打仗般地忙了一夜,又觀察了一整個白天,次日傍晚,嬰兒終於停止抽搐,平靜了下來。
他獨自索然地回到了院子裡。
輪椅在遊廊的地毯上行動甚緩。
黃昏中,院子裡宿雨初晴,梨花滿地。
幾滴竹露冷冷地滴到腿上,打溼了他的衣襟。
忽然想起自己穿著的,正是那天她用來擦眼淚的衣裳。
她不像是一個愛哭的女人,在他面前,卻哭了很多次。
每一次都哭得那麼傷心。
他不禁苦笑。
難道自己真的是她的剋星?
他吃力地轉了個方向,將自己移入書房之內。
屋子裡一片空蕩。
第一次,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書房有些過份地寬敞。
硯盤裡,還留著她研過的墨。
幾張素箋,是她習的字。
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邊還放著一件她剛剛洗好的衣裳。
每一次走的時候,她總是留下了她的劍和她的包袱。
一生氣,所有的東西對她而言,都可以不要。
枕頭上還殘留著她的氣息,幾根長長的黑髮,散落在枕邊。
他拾起掉在地上的劍,拔出來,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心頭湧起了無限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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