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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還記不記得清清?」他用手支著下巴,眼底的情緒轉變成陰冷,「就是之前在你對面那間房裡的女孩。」
姜烯不動聲色地皺了眉:「記得,怎麼了?」
「她媽媽昨天早上打電話給我,說她死了。」於修明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是自殺,被發現的時候倒在浴缸裡,手腕拿水果刀割了條長口子,半個浴缸的水都飄著血。」
第29章 遇險
姜烯手指扣著酒瓶的標籤,聞言出神了許久,似乎是在腦海里抽出那張已經不太熟悉的臉回憶了一下。於修明也不打擾他,等了有幾分鐘,他才聽到一聲散在無邊黑暗裡的輕嘆。
「挺好的,活著才是遭罪。」
「是啊。」於修明手中的酒瓶拿了又放,放了又拿,沒憋住謾罵道,「她媽媽電話裡的語氣我是聽不出一點傷心,話裡話外都在問那幫人什麼時候開庭,估計是想最後再撈一筆賠償款。」
島臺周邊空曠,儘管他說話的語調一如往常,但透過各處碰撞傳到耳朵裡的音符還是有些陰森森的。
姜烯勾著唇角冷笑一聲:「能用自己女兒去換錢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你的電話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她媽媽有你號碼肯定也是從清清手機裡強硬翻出來的。」
他把視線挪到旁邊看不清的一處角落,最後又轉回於修明身上,出聲問道:「所以什麼時候開庭?」
「六月份吧,誰知道還會不會變了。」
姜烯點了頭,知道這種事情他也只能說出個大概,便沒再追問。見人看著自己眼底一閃而過的擔心,又笑了笑:「你倒是不用擔心我,我暫時沒想過要死,晚上還有人等我回去睡覺呢。」
「得了吧你,趕緊給我打住。」於修明母胎單身到現在,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一個,受不了他挑釁的調調,白了一眼憤憤道,「少跟我一個孤家寡人炫耀,看不上我是別人的損失!」
他晚上還要收拾行李不能久留,臨走前讓姜烯把桌上剩下的酒喝了,怕這人說一套做一套還大喊了一句:「都付了錢的,浪費可恥!」
桌上也就剩了一瓶沒開的,姜烯酒量很好,但其實他並不愛喝酒,除了大學參加社團活動替董酥白擋幾杯之外基本滴酒不沾。小時候被他爸以「男子漢就得練酒量」為由灌了半杯白的,他「哇」一聲吐出來還被一家人笑罵說不識貨。
思緒飄到這裡,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剛碰過酒瓶的嘴唇,舌尖掃過一陣酥麻。浸在喉間那股刺痛難耐的燒灼感現在依舊沒變,可他卻也沒有以前那種抗拒了,更像是率以為常地接受。
他習慣性地摸出煙盒點燃一支,淡淡的煙圈飄到鼻尖上,獨屬於菸鹼的苦澀沖淡了酒吧裡的香水味。果然比起酒,他還是更喜歡菸草帶給他的安寧跟麻痺。
把空瓶子扔在旁邊的置物籃裡,他拍了拍衣擺準備回去,這個點出發還能趕在董酥白睡覺前混進房間。
二樓的走廊窄長,他經過樓梯口時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重物撞擊門的聲響,由於隔音他聽不清裡面的對話,條件反射地轉頭看去,頓時面色一變,調轉腳步猛地拉開包廂的門。
裡面坐了三個大肚腩的中年男人,酒氣一路從脖頸紅到後腦勺,怎麼看都不像清醒狀態。地上擺著一籃筐酒瓶,兩撥倒放,估摸沒開的還剩下一半。
身旁的電子螢幕上放著沒唱完的歌,姜烯往前剛走出一步,腳尖就碰到了滾落在地的銀制話筒。
林文山就跌坐在他腿邊,看到他進來不由自主地往他身後躲了躲。
中年男人見又闖進來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一左一右站在兩人跟前,手腕稍一用力,身後的門就「啪嗒」一聲合上。
「哥……」林文山小聲地喊他。
「沒事,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