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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保持著上車時的姿勢,腦袋稍微垂著,額前的劉海散下來,擋住了她的眼睛,她毛衣的袖子濕了一點,她把濕的地方挽起來,露出一小節手腕。
很白,像上等的瓷。
☆、第 8 章
很奇怪,他把車開出來的時候,看到她撐著傘站在雨中攔車,嬌小的身影彷彿隨時都要被噼裡啪啦的雨水吞噬,他停車看了她一會兒,覺察到她放棄攔車了,他竟鬼使神差地開到了她的面前,他把速度放得很慢很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他的手和腳,似乎不太能受他自己的控制。
讓他莫名地想到了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到見白知言的時候。
那天也下著這樣大的雨,少女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冒著大雨躲進他的傘底,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期待中藏著幾分不容忽視的小心翼翼。
「不好意思,能麻煩你帶我一程嗎?」她聲音含著祈求,「我考試要遲到了。」
可能他自己也是努力過來的,所以很清楚有時候錯過一場重要的考試對他們來說就意味著人生都在那時候改變了軌跡。
也可能是因為那天的雨實在太大了,砸在地上的聲音吵得他腦子不太清醒。
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來自於求助者本身。
以至於從不愛管閒事的他,在那一天,那一刻,未做過多思考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到了考場,他才知道她是來參加英語競賽初賽的學生。
匆匆一面,匆匆一別,他甚至來不及知道她的名字,他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沒想到後來,他又遇見了她……
「季總?綠燈了。」
飄遠的思緒被身後的少女強行拉回來,季止行緩緩鬆開剎車,瓢潑大雨砸在車頂,襯得車內越發靜謐,他很輕地「嗯」了一聲。
車子開到三醫院的停車場,雨勢已經小了些,但外面仍舊能把人凍得當場去世。
羽絨服幾乎已經濕透,是不能再穿了,否則她身上的毛衣立刻就會被羽絨服濡濕,白知言望向季止行,朝他道謝:「季總,謝謝您。」
「那我先走了,您回去的時候,慢點兒開車。」她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季止行沒應聲。
他坐在車裡,看著外面的那個小姑娘鞋子和外套都已經濕透,她撐著淺藍色的傘,用力握住傘柄的手被冷風凍得泛白,好像隨時都要被寒風颳走……
季止行靜靜看了一會兒。
突然開啟了車門。
白知言冷得渾身發抖,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凍死了,她縮著脖子走得飛快,想儘快趕到住院部,身上忽然被披上了一件黑色大衣。
大衣很大,衣擺垂到她的膝蓋,將她的身體裹住大半,幾乎擋住了所有的寒風和冷氣,鼻尖有很淡的薄荷味,衣服上還殘留著他溫熱的體溫。
很暖。
她猛地剎住腳,抬頭望向追上來的人。
他很高,她要仰頭才能看清他的臉。
「你怎麼……」她有點沒反應過來,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聲音卡在咽喉處,半晌不上不下,哽得她有點難受。
季止行從她的手裡拿過傘舉在頭頂,淡聲道:「走吧。」
白知言有點彆扭,她的傘不大,尤其季止行生得高,為了不讓她被雨淋到,他刻意地將傘往她的方向挪了下,保持著傾斜的角度。
可這樣,他就無可避免地被淋到了。
白知言很不好意思,她手動將傘柄往季止行的方向推了點,留意到季止行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她不自在地解釋:「你別淋到了。」
「我不怕冷。」季止行又將傘柄挪了回去。
「你衣服都濕了,會感冒的,」白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