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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血淋淋的手掌,思維無比地清晰起來。很明顯,凌靜又就是想引我出來。他知道月柔是我娘。他知道我為了娘什麼都做得出來。沒錯,我是一個他通往瘋狂理想的最大障礙。除掉蘭陵王,引得天下大亂,這一點,他想得和我一樣。
我現在的功力,只有原來的七成。夜闖柳國天牢,我自己是沒問題,如果帶著娘,就夠嗆了。我不能允許娘有任何的閃失。只能等,等到明天。我暗暗地,攥緊了拳頭。
一夜無眠。我睜著眼睛,看著娘親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孩,笑得溫柔嬌美。那孩子的小手拉拉娘親的頭髮,拍拍娘親的臉頰。娘親低頭,輕輕親吻著襁褓中小小軟軟的嬰兒。娘親搖晃著,口中淺淺地柔聲唱著眠歌。小嬰兒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窩在娘親的懷中,美美睡去。娘親拍著他,輕輕地唱,天方方,地方方,小兒郎,要親娘……
我伸出手去,那影子卻越來越淡,如鏡花水月般,消散不見。
娘親……不要離開我……
蘩焉的刑臺設在人最多的城牙街口。幾隊鐵甲護衛把刑臺嚴密圍住,凌靜又親自領著一對押著囚車,從天牢往刑臺走。娘被裝在囚車裡,一身破爛的白袍子上全是泥黑的血汙。原本柔滑的長髮雜草一般凌亂地披著,一對大眼睛毫無生氣地空洞地看著遠處,臉上全是一道一道的灰。初冬寒風凜冽,娘身上只有單薄的一層白布,一陣風過,娘瘦小的身子輕輕地瑟縮著。
心被狠狠一揪。娘吃了多少苦?身上到底有多少傷?原諒兒子的無用。我咬著牙,趴在離刑臺不遠的房頂上。凌靜又騎在馬上,抬眼向四周看了看,唇角泛起淺淺的冷笑。他知道我在這裡。
一路上的人指指點點,罵什麼的都有。凌靜又散播的訊息。月柔是狐狸精,害得蕭瀚山莊的莊主殺妻棄子,又勾搭上少莊主,引得尉遲父子反目成仇,違背天倫,傷天害理。他原來是洗硯閣的第一殺手,草菅人命,禍害無辜,現在又來行刺柳王,死有餘辜。
突然不知道是誰起的頭,一顆雞蛋砸在了孃的身上。娘嚇得一哆嗦,接著爛菜葉子鋪天蓋地地朝娘砸過來。娘怕得只想縮成一團,但是囚車卡著他的脖子,娘只能低低地抽泣著。&ldo;無辜&rdo;的眾生義憤填膺地要消滅掉這個妖孽,幾個小孩子拿著石頭一路追著囚車,尖笑著往娘親身上砸,砸的娘額角破裂,鮮血蔓延到了整個精緻的臉。
&ldo;砸他的臉!砸他的臉!不要臉的狐狸精,砸花他的臉!&rdo;娘瑟縮著,驚恐的大眼睛張皇地不知所以。
我壓著嗓子裡濃烈的腥甜。我用手抓著瓦,血絲從手指中蔓延出來。冷靜,千萬要冷靜。凌靜又的笑意更大了,他低聲和一個隨從說了些什麼,隨從點頭稱是。一路到了刑臺,娘已是遍體鱗傷。
既然來,我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我只是擔心,萬一到時凌靜又突然拿出荊木花粉,我不能安全地帶娘離開。洗硯閣的幾個頂尖殺手並沒有進城,只在城外守著。這事兒我自己解決了,乾乾淨淨,一了百了。只是希望,爹以後能好好地照顧娘,原諒兒子以後不能盡孝了。我眯著眼睛,等待著時機。
到了刑臺,凌靜又指使著幾個人把娘架上了刑架。娘嬌小的身子被吊在高大的刑架上,不安地扭動著。一個文官模樣的人笑了一下,對著刑臺下面圍觀的人們高聲說道:&ldo;大家先靜一靜!這個行刺柳王的刺客,不僅是個淫亂大公的妖精,更是個怪物‐‐他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rdo;刑臺底下喧譁一片,娘突然抬起頭,愣愣地看著那個文官。我在心裡怒吼一聲,提氣正要躍起,卻被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倒。
是爹。
他死死鉗住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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