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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巖。」他同她握手。
她輕鬆一笑,也介紹自己:「夏堯。」
他點點頭:「我知道。」
這個叫顧巖的男人話不多,雖是第一次見面卻很從容。夏堯嘴裡吃著東西,腦裡卻從以前到現在十萬八千里的跑來跑去,卻始終沒記起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在哪裡聽過。
這頓飯局十分平常,他們沒有做過多的深入交流,也沒有許諾戀人不成當朋友的客套。這世上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多了去了,至於夏堯後來能和顧巖熟識,則完全不是因為緣分,是因為在這頓飯的尾聲臨近時,陰魂不散的賀先生又出現了。
看著顧巖和他打招呼,她這才猛然想起,多年前曾經常聽陸翊明提過這個名字。陸翊明也來了,咋咋呼呼地叫她夏姐,她當然一如既往地連眼皮也沒對著他抬一下。
「這可真是奇了,自家人和自家人相起親來了。顧巖,你不會真對夏姐有意思吧?」
賀煜宸沒說話,直接用紅熱的菸頭燙他的手背,輕微觸點一下便引來他狼嚎般的叫聲。夏堯想起姚漫,忍不住問他:「你和姚漫分手了?」
「分手了?」他一邊揉著被火星子燙得毫無痕跡的手一邊詫異,「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眾人十分有默契地不再搭理他。顧巖對夏堯說:「幾年前我就知道你了。」
世界就這麼大,圈子就這麼小,事情到這份上她也不覺得驚詫,理也不理就往外走。賀煜宸吸著煙,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躲什麼?我有話跟你說。」她依然不理,使勁把胳膊從他手裡往外掙,掙扎的力道越大,賀煜宸就越握得緊。眼看著分明的骨節已經泛白,又是初夏,她穿著七分袖的t恤在他手底下緊皺一團。夏堯的胳膊已經開始打顫,卻讓然拼全力往外掙。
陸翊明齜牙咧嘴地倒抽氣,好像疼的是他自己:「三哥、三哥,有話好好說嘛!」顧巖也伸手拍他肩膀:「別這樣。」
見她疼的厲害,這才慌忙鬆開手。可剛一放開,她就頭也不回往外奔去,賀煜宸幾乎本能地一把將她摟過來。這樣的舉動成功地將夏堯惹怒,再次升華為炸毛的老虎,就著他橫過來的手臂又掐又咬。
平常多麼鎮定的一介氣質女,偏偏每次都被他弄成暴力野蠻的潑婦。
最後不知是不是他也被惹毛了,不顧旁邊的人半抱半拖地將她往外弄。陸翊明和顧巖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強行把夏堯塞進車裡,並且自己也坐進駕駛位,到反應過來時,汽車已經一溜煙不知往什麼地方開去。
她因為過度激動,坐在車裡還大口大口地喘氣。賀煜宸開車時偏頭看了看她的手臂,嫩白的面板上赫然顯現一圈淤青,忍不住空出一隻手去摸摸,卻被她啪地一聲打了回去,爾後她就緊貼著車門,像看瘟疫一樣看著他。
他剛降下去的火氣又騰地冒起,一路上都不再看她,最後竟一路開到f大研究生宿舍樓下。到停車的時候才解開車門鎖,夏堯坐在車裡沒動。他挑眉看她說:「怎麼,不上去看看?」她推開車門,憤憤然罵他:「你竟然調查他,卑鄙!」
他不以為意:「你要不想上去,我可就直接帶你去賓館了。」說完作勢又要去逮她,嚇得她三兩步就十分迅速地往樓上奔去。
著實沒有考慮他為什麼會帶她到這裡,兩個月前展翼已經從這裡搬出去,剩下的僅是一些沒用的書本。可她只想遠離賀煜宸,反正帶著宿舍門的鑰匙,先進去呆上一會兒等他走了再說也不遲。
夏堯一邊對賀煜宸進行咒罵,一邊掏出鑰匙開門。緊了再緊,鬆了又松,反覆幾次門卻開不了,仔細一看,門鎖已經被換掉。剛才的爭執耗了不少力氣,她頹然地順著牆蹲下。
還未完全蹲下去,門卻從裡邊被開啟了。波浪卷的瘦女人畫著濃妝,寬大的睡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