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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了你一刀?捅在了哪裡?讓我看看。」江來說道。
「你不覺得你的公車採訪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是嗎?」江來頗為吃驚的模樣,說道,「如果你說那次採訪就是捅刀的話,這讓我實在不能理解……無論你在開幕式上面說了什麼,我對那些記者們說的是:林初一說的對。這是對你的迎合,怎麼能算是捅刀呢?」
「可是,你當眾貶低了尚美修復中心的工作人員。」
江來瞪大眼睛看著林初一,說道:「難道這口黑鍋也要甩到我的頭上?明明是你羞辱了他們。你是他們的老闆,結果你在遭遇棘手問題的時候請了外援。這說明瞭什麼?說明你對他們的技術或者人品不夠信任。難道不是這樣嗎?我又不是他們的老闆,我的貶低或者讚美對他們來說有什麼意義?」
林初一的手又情不自禁的摸到了水杯上面去,但是想到自己不能總在江來面前喝水,那樣不就證明自己心虛焦慮難以克敵嗎?
她伸向手杯的手轉向了耳垂,輕撩秀髮,看著江來說道:「修復中心組織了一群業界專家,想做一場南宋童子戲水瓶修復成果研討會,申請報告都已經放到了我辦公桌上面去,你覺得我要不要簽字呢?」
「要是他們在研究修復成果的時候在瓶膽內側發現用微雕法刻了一行小字:林初一到此一遊,你覺得會怎麼樣?」
第六十八章、一步深淵!
「你在瓶子裡面刻了字?」林初一一幅難以置信的模樣看向江來,繼而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我為什麼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江來反問著說道。「每個人都想在那些能夠流傳千古的字畫或者器物上面留下自己的名字。古時候的那些手藝人甚至冒著被殺頭的風險也要在自己建造的宮殿隱蔽處留名,長城的每一塊磚頭上面都刻著一個建造者的名字……甚至貴為君王的乾隆用他的一千八百枚印章在無數書畫典籍上面按下了數之不盡的烙印,被後人稱為「印章皇帝」。」
「但是你不會。」林初一盯著江來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有潔癖。」
「……」
「你有精神潔癖。你覺得這樣東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會愛惜它,守護它。也願意把自己的名字留在上面作為個人落款標識。不是你的,如果私自在上面留名,那就屬於冒犯侵權,是很不體面的行為。」林初一出聲說道,「童子戲水瓶瓶體不是你燒的,上面的畫也不是你畫的,如果僅僅是修復者的話……你是不屑於在上面留名的。即便那是童子戲水瓶。」
聽到林初一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江來有著片刻的恍神,然後感覺身體裡面有一股暖流蔓延全身,心裡肺裡被某一種情緒給填充地滿滿的。
這種感覺很舒服,很愜意,還帶著太陽的光輝。
「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江來端起面前的檸檬水「咕咚」的灌了一大口,生氣地說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他明明不應該生氣的。因為一個女人那麼瞭解你,她彷彿擁有了某種神奇的能力,她能走進去,把你的內心世界看的清清楚楚,讓你無處可藏無所遁形。
她理解你的驕傲,而且稱讚這是高尚。
可是,江來覺得自己就是應該生氣。
她憑什麼這麼瞭解自己?她為什麼要把自己看的這麼仔細?她以為她是誰?
江來突然間有點兒慌!
莫名其妙的慌亂!
他不曾有過這樣的情緒,他也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
「是的。」林初一點了點頭,那雙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江來,看著他剎那間的呆滯,看著他喝水時的掩飾,喝水真不是掩飾情緒的好辦法,反而會把自己的慌亂表現的更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