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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ktv冤家路窄,遇到了王鶴幾個,劉鑫,張一馳,還有另外兩個男生。
兩幫人互看不順眼,開包間時,劉鑫搶先進去,開走了唯一一間大包。
「操,他們五個人開大包,擺明是故意找事。」有個三班的男生喝酒上頭,脾氣也跟著上來,「我找他們理論!」
「算了,中包十幾個人正合適。」江光眼疾手快拽住男生,拖著他進包間,「老李要是知道我們翻牆出來打架,你皮都揪丟一層信不信?為那些人,不值當。」
男生還要撲騰,伯奇過來和江光一左一右,駕著他抬了進去。
男生進包間飛速撲到點歌臺,點了第一首歌,起風了。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順著少年漂流的痕跡,邁出車站的前一刻,竟有些猶豫,不禁笑這近鄉情怯,仍無可避免,而長野的天依舊那麼暖,風吹起了從前,從前初識這世間……我曾將青春翻湧成她,也曾指尖彈出盛夏,心之所動。且就隨緣去吧,逆著光行走,任風吹雨打……」
男生的聲音低沉帶著點沙啞,喧鬧的包間霎時安靜下來,靜靜聽男生唱歌,跟著小聲哼唱,耿蒙很少聽歌,等男生唱完,他誇了句:「好聽!」
男生唱得不錯,耿蒙三分誇他,另外七分則是誇曲子,怪好聽的,他問旁邊的江光:「這歌叫什麼?」
「起風了。」江光嚼著豌豆米,他喊前面的點歌的伯奇,「伯奇,給我點首日文的。」
耿蒙:「這歌還有日文版?」
「對啊,這是翻唱。」
耿蒙:「作曲是誰?」
這時伯奇幫江光點的歌頂了上來,他擦手去接話筒,沒回耿蒙,耿蒙正要拿手機查,淡淡聲音從角落傳來:「高橋優。」
傅景司坐在角落,那邊的光線很暗,耿蒙只模糊看到他的側臉,一如既往的冰山,耿蒙「哦」了聲,頓頓又問:「你不唱?」
「嗯。」
耿蒙沒問了,他低頭打幾盤遊戲,之前喝可樂太多,他起身出去上廁所,進隔間放完水,剛要出來,突然外面傳來說話聲。
「傅神為什麼不唱歌啊?我聽和他同一個初中的同學說,他玩樂器也特牛比。」
「嘿,我知道,不過這可是個秘密,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是兩個三班的男生。
耿蒙推門的手僵住。
那他現在是出去,還是不出去?
耿蒙嚴肅思考間,被迫聽到了秘密。
「我也是聽說,傅神以前有個喜歡的人,是玩音樂的,好像是出車禍死了,傅神就再沒碰過樂器。」
車禍?去世?樂器?
耿蒙猛地想到陵園那次,所以傅景司是去看他喜歡的人?那昨晚的水蜜桃又是誰?耿蒙心情頗起伏,沒想到傅景司年紀不大,經歷還挺曲折。
等兩個男生離開,耿蒙從隔間出來,他洗好手下樓去前臺,藉口是王耀他們一起的,問到他們包夜的時間,這才慢悠悠回包間。
快兩點,他進去沙發上橫七豎八躺一堆,他原來坐的地方也躺著人,他看了圈,只有傅景司那邊還有位置。
他抓了把糖豆過去坐下,咔嚓咔嚓嚼得很有節奏。
夜深人靜,沒人唱歌了,不過音樂還低聲播放著,大螢幕上的幽光落到耿蒙鼓起來的側臉上,像只松鼠。
傅景司看餓了。
他說:「分我點。」
不遠處的桌上還有盤糖豆,耿蒙不是很樂意地分了小把給傅景司,如果不是白天傅景司幫忙守球門,他可沒那麼好說話。
飽滿圓潤的紅色糖豆,先入口的時候很甜,然後漸漸開始酸,到最後又非常甜。
傅景司第一次吃糖豆。
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