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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聽瀾臉上沒什麼表情,「不必跟我繞圈子,我很忙,沒空陪你演,你想要的無非就是方耀的股份,自始至終我都沒打算要過,你想要儘管拿去。」
當初強塞到他手上也沒人問過他想不想要,等他挑起大梁又來防著他,想要搶回股份,方聽瀾只覺好笑,從前接手只不過是想證明他方玉泉的兒子,那個方家人口中「野種」的兒子獨挑大樑養活了方家數十口人。
方家老爺子自始至終沒承認過方玉泉的身份,哪怕是他那個不被他待見的登不了檯面的兒子生命垂危之際,所用的醫藥費都是方聽瀾跟他簽下「賣身」協議得來的,方玉泉臨終前拉著方聽瀾的手,告訴他不要為了別人而活,要為自己而活,更不要怨恨任何人。
如今也到了該清算的那一天了。
從前在老爺子面前裝乖半順只因還有事情沒辦成,要離開方耀很簡單,但必須帶走他給方耀創造的一切,即便不能帶走,也不能白白便宜了那群只會阿諛奉承的宵小之徒,他來的時候方耀是什麼樣,走的時候也應該幫他恢復當年的原狀,比如,那年他接手時方耀搖搖欲墜,四面楚歌,如今老爺子把聯姻逼香火的責任推到他頭上,方在秦在一旁小動作不斷,哪怕是為了陳晚意,他也得儘快離開。
方在秦笑出聲:「方聽瀾,你說出來你自己信嗎?你霸佔著懂事長的位置這麼多年,能這麼輕易的放手?」
「我從不跟你這種人開玩笑,當然,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方耀的股份,職位,我統統可以不要,我的要求很簡單,當初由我創立的子公司歸我,總公司一切我都可以不要。」
子公司正是方聽瀾跟林思遠一手拼起來的醫療裝置分支。
方在秦並不知道子公司財報狀況,方聽瀾一開始做了萬全準備,子公司帳目常年虧損,所創利潤由其他專案入帳,再透過其他渠道出帳,早已到了方聽瀾在國外的私人帳戶裡,這些年做的滴水不漏,就連老爺子都被瞞了過去。
「你說的是真的?總公司歸我,子公司歸你?老頭子會同意?」
「可以不經過他老人家,只要你能辦到。」
像是怕方聽瀾反悔,方在秦立即與他擊掌:「成交,口頭說的總不如手寫的可信度高,簽個協議吧,一式兩份,按你說的寫。」
「正有此意。」
方聽瀾拿著雙方按下手印的協議離開方在秦的家,距離他脫離方家不遠了,以後他就是自由身,沒有什麼能束縛他,沒有方家所謂的「養育之恩」,也沒有「總裁」這個身份捆住他,更不會受方家子孫要替方家延續香火的道德所綁架,以後,他只是陳晚意的小叔叔,陳晚意的依靠的歸屬。
中午吃飯的地方選在觀湖樓,陳晚意選的,他第一次跟方聽瀾吃飯,就是在觀湖樓。
方聽瀾落座的第一眼看向陳晚意手指,他把戒指摘了,原想把他想脫離方家的計劃說給陳晚意聽,可說起來難免要說以前他的打算,至少一開始他的打算並不光彩,起初想借和康與方耀對勢,遇到陳晚意後才改變了主意,說起來太長太繞,還是等一切塵埃落地了再給他一個驚喜吧。
「怎麼了?不舒服?臉色這麼難看。」方聽瀾問。
從昨晚察覺陳晚意的不對勁到今早出門,起初只是以為他只是因為李深的事跟他生氣,氣過也就好了,可今天他開啟保險櫃的舉動告訴方聽瀾,他還有其他事瞞著方聽瀾。
陳晚意摸了把臉,出門前特意洗了臉讓自己氣色看起來精神一點,還是沒瞞過他,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聽到了他跟他爺爺的對話。
於是陳晚意低頭,用其他事來掩飾,用委屈的聲音說:「你跟何致清一起吃飯,你都不理我,跑去跟他吃飯。」
方聽瀾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