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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rdo;也不理小玉米的白眼，就去洗手盛粥，將兩碗粥送到桌邊，自家只在一邊站著。

因著陳緋合晴姑娘好，從前陳緋送什麼東西，總是她兩個人一般無二。妻不妻妾不妾的含糊著，秋芳總覺得心裡不順。然陳緋真箇把嫡庶分的清清楚楚，把她堂姐當姨太太看待，秋芳心裡又有些發虛。若不是李家自家人窩裡鬥，她李秋芳才是做姨奶奶的那個人。她越想的明白，越是看晴姑娘不順眼，越是想合她過不去。前幾日陳老蛟又與了陳大海兩個美妾，新人面上自是多些寵愛，晴姑娘助秋芳彈壓住那兩個人。秋芳曉得了自家姐妹的好處，此時小姑子這般，她就有些坐不住，笑道：&ldo;晴姐姐，咱們一家人不要拘俗禮，你也坐下來吃罷。&rdo;

晴姑娘眼晴只盯著陳緋，嘴裡道：&ldo;使不得。&rdo;卻是悄悄在桌邊坐下了。秋芳將粥碗移到她面前，自去盛了一碗過來。她二人這般做作，陳緋就合沒看見似的，舉著筷子夾了一筷芹菜炒豆乾，慢慢吸粥。

良久，晴姑娘笑道：&ldo;阿緋，你還惱我？&rdo;

陳緋笑嘻嘻反問：&ldo;我有什麼惱你的？&rdo;

&ldo;原是我想的不周到，害姑爺捱了打。&rdo;晴姑娘賠笑道：&ldo;嫂嫂合你賠禮，再做兩雙好鞋與你穿。&rdo;她站起來對著陳緋福了一福。

陳緋坐的定定的，笑道：&ldo;不敢當，晴姐姐，你須小心說話。我嫂嫂好好坐在這裡呢，你自稱是我嫂嫂，將她置於何地？&rdo;

晴姑娘玉臉漲的通紅，使帕子捂著臉道：&ldo;阿緋，你……我已是合你賠了不是，你還惱我……&rdo;

陳緋笑道：&ldo;從前是我不懂規矩，委屈了秋芳嫂子。&rdo;她站起來對秋芳福了一福，攙著秋芳的胳膊笑道：&ldo;好嫂嫂，你莫惱我。從前我一個沒出閣的閨女，可曉得什麼叫做嫡庶？只說晴姐姐合我好，我就合她好。&rdo;

晴姑娘鬆了一口氣，對秋芳使了個眼色。秋芳忙笑道：&ldo;怎麼會，阿緋，我合晴姐姐又是親姐妹，又共侍一夫，名份原就是個虛的，至要緊姐妹們和氣。&rdo;

陳緋笑道：&ldo;嫂嫂說的極是。只是阿緋有一事不解。那日我把春梅留下給晴姐姐上藥。晴姐姐合她說了些什麼？叫她回家合我相公鬧了一場，如今大丫頭們都不肯進我們院子。&rdo;她盯著晴姑娘問道：&ldo;晴姐姐，你說了什麼？&rdo;

晴姑娘的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卻是不得不回：&ldo;她不是妹夫的大丫頭？我只當收過房了，問她幾時……&rdo;

陳緋笑嘻嘻道：&ldo;我們狄家有不許納妾的家規。她們麼，就是服侍了我相公一百年，也做不得姨奶奶。晴姐姐，你以後休拿這些頑話逗她們，做姨奶奶又不是什麼體面的事體，她們都迴避起來，我手裡越發無人使了。&rdo;

晴姑娘叫陳緋一席話說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就連秋芳也狠是不自在。小玉米在一邊抿著嘴兒偷樂，上點心，倒酒忙個不歇。

陳老蛟廳裡三個男人說話吃酒極是熱鬧，她們三個在小廚房裡卻是相對無言。董姨娘料理了些家務，笑著進來道：&ldo;今兒是怎麼了，你們三個都不肯說話？&rdo;

陳緋只是笑笑。晴姑娘笑道：&ldo;才安靜下來呢，姨奶奶，你是吃麵的，想是吃不慣這個粥？&rdo;

小玉米聽得說董姨娘是吃麵的，就將才盛好的粥碗放下，洗過手去舀面。

董姨娘接過秋芳遞來的一壺溫酒送上去，回來小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