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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嗔道：&ldo;你有你姐姐一半，也不致於失寵！不是你哥哥小意兒奉承他，你待住冷宮呢。&rdo;

倩姑娘移開幾步，冷笑道：&ldo;原是你們巴巴把我送到這裡來，我拿什麼比姐姐？她做了一回寡婦不算，還叫你們騙著做了人家的妾。&rdo;一邊說一邊嚶嚶的哭起來。

&ldo;都是你們命不好。&rdo;李夫人傷心道：&ldo;我那日拼著老臉不要把你許給狄公子，誰叫你不搭理人家？搭上了狄家不比攀著這根藤兒強？不是你姐姐窩絆住陳大海，我們在島上還有立足之地？你還當學學你姐姐。&rdo;

倩姑娘氣的全身發抖，恨道：&ldo;你們只當我死了罷，從此以後休來看我！&rdo;大聲嚷道：&ldo;來人，請李夫人出去！&rdo;

尚王這日恰好在隔壁院子裡合一個側妃吃酒，聽見李側妃的叫嚷聲，放下酒杯過來，笑道：&ldo;愛妃，你又合誰賭氣？&rdo;

第30章 家族（下）

李夫人忙要上前見禮。江玉郎笑道：&ldo;泰水何必多禮，誰不曉得我這個尚王只是個幌子？&rdo;他甩著袖子繞著李夫人轉了一圈，道：&ldo;李妃身子不大好呢，泰水帶她回家將養幾日也好。好走，不送。&rdo;帶著一身酒氣，搖搖晃晃出門。

李夫人顧不得禮節，扯著他的袖子道：&ldo;林家要害你呢。&rdo;

江玉郎略停頓一下，扭頭笑道：&ldo;他們捨不得。再找我這麼好使的幌子可不易。&rdo;甩脫了李夫人的手，照舊甩著袖子出去了。

李夫人合倩姑娘的臉色都不好看，然帶女兒回家住幾日，還可勸勸她。她們出了首裡，李夫人撫著女兒的背，傷心道：&ldo;原說叫你嫁了藩王，一來得個好夫婿，二來我家也有倚靠，就不曾想這琉球的藩王，一個比一個無用。我的兒呀，你們的命怎麼這麼苦！&rdo;

倩姑娘靠在板壁上，輕聲道：&ldo;原是女兒投錯了胎。&rdo;

李夫人的哭聲嘎然而止，她惱怒的甩了甩袖子，道：&ldo;白養活你十幾年，就沒有一點用處！&rdo;

牛車慢悠悠的在沙道上行駛，留下兩道淺淺的車轍。道邊三三兩兩，都是頭頂貨物去南山村趕集的琉球土人。太陽越升越高，在幾朵白雲中間she出刺眼的光芒。倩姑娘閉上眼睛，把手伸到車外。海風帶著一絲熱度滑過她的手，自由自在的吹向南山村。

南山村的海灘上，幾百個小夥子打拳，跑圈，練刀，樹蔭下還有許多閒人在看，婦人合孩子們時常暴發熱烈的喝彩聲。

李夫人瞧了幾眼，心痛道：&ldo;狄家也不曉得安的什麼心，把各家的公子少爺都喊去操練，你哥哥上回合胡家公子對打，吃了他一個大虧，臉上劃了二寸長的血口子！&rdo;

倩姑娘厭惡的將頭扭過一邊，正好瞧見陳緋帶著一群狄家的管家娘子經過。她本來就合陳緋最好，忍不住伸頭喚：&ldo;緋姐姐。&rdo;

陳緋聽見是倩姑娘，露齒笑道：&ldo;倩兒，你回孃家了？&rdo;改做婦人妝束的陳緋，家常穿著青布大衫，白夏布褲子，雖然笑容裡露出些疲倦，卻比未嫁時的愛著紅衫的模樣好看得多。她拉著倩姑娘的手，打量了她幾眼，道：&ldo;你在王宮也不能出門，到比從前還瘦些，可是有了？&rdo;

倩姑娘微微側了側臉，笑道：&ldo;不曾。&rdo;

陳緋問過李夫人的好，笑道：&ldo;嬸子，叫倩兒到我家耍耍呀，過一個時辰就給你送回家？&rdo;

李夫人正要大女兒勸她，滿面是笑道：&ldo;她要在家多住幾日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