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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只能寄禮物給胡葭荔,這次好不容易人在州市,她打算再提個翻糖蛋糕過去。
選好款式,鍾彌填寫服務生遞來的一張預定表,最後付款出門。
好在之前兩場雨叫州市降了溫,下午兩三點半陰半晴,天雖熱,也沒那麼難挨。
鍾彌撐著陽傘在路邊等車,包裡手機響起,她接到一通屬地京市的電話,她低垂眼眸看自己的鞋尖,認真聽認真答,最後對著電話乖乖說了兩聲好的,待那邊掛了,才收起手機。
司機師傅扭頭用本地話問她去哪兒。
「長清國際酒店。」
電話是鍾彌大學的舞蹈老師打來的,老師今天來州市參加一項文化活動,行程倉促,回京前,擠出兩個小時想和鍾彌見面聊聊。
鍾彌約了適合喝下午茶的地方。
州市的經典點心糕餅,散落在各個長街小巷的老字號裡,要想一一嘗盡,旅遊旺季時,打車排隊往返,一個下午都不一定能湊齊。
好在州市這家唯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配有甜品廊,雖不說頂正宗,但大差不差是一個味道,勝在點心齊全,擺盤精緻。
在路上鍾彌就想了老師會說什麼,她那樣精心培養的學生,不知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板上釘釘的京市舞劇院實習機會,最終卻花落別家,怎能不痛心。
天色近晚。
臨走前,老師有些不是滋味,鍾彌不跟她講實情,大概因為那是憑她之力也不能扭轉的局面,但她依然為自己的學生感到可惜,為舞院感到悲涼。
「你們那屆,所有老師最看好的就是你和靳月,你們倆跳的《並蒂花開》至今是學校最好的教學模板,她技巧最好,你身韻見長,都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現在——」
「一個兩個……都不往這條路上走了。」
想到靳月,又想到自己,鍾彌在老師走後仍惝恍地發呆。
隱隱聽見愈近的聲音喊她,她才將目光從窗外懵懵然轉到大堂。
她記憶力還行,認出跟她說話的中年男人是沈弗崢司機,但司機身旁穿潮牌t的年輕男人,鍾彌沒什麼印象。
對方倒是認識她,還很熱情:「鍾小姐吧?你好,我是蔣騅,能在這見面,好巧啊。」
鍾彌作禮節性頷首:「你好。」
美人看著似乎心情不佳,蔣騅覷著,面上笑容不減,剛剛司機老林認出鍾彌,一問才知道這姑娘不僅單獨坐過沈弗崢的車,還丟了一枚戒指在沈弗崢車上。
沈弗崢還叫老林好好收起來。
你看,還東西的好時候這不就到了麼?
提及那枚關節戒,鍾彌自然記得。
蔣騅朝酒店後頭一指:「今兒真是巧大發了,四哥現在就在一樓露臺,可能待會兒要去釣魚,你這會兒過去,一準能見到人。」
其實這一面,可以不見的。
因為在露臺不費力地尋到沈弗崢,打過招呼,說清由來,鍾彌才知道,那小東西還在他的車上。
剛剛叫蔣騅的那人,直接叫司機拿給她就好了,沒必要她自己到沈弗崢面前再提。
沈弗崢叫她在對面坐,招來服務生,問她要喝點什麼,拿起桌面上的手機說:「我叫老林送來。」
待他在電話裡吩咐完,鍾彌婉拒了走近的服務生,跟他說:「我剛剛看他們好像有急事要外出,我去大廳門口等吧。」
於禮於節,拿到東西後,她得跟沈弗崢道句謝再告別,但折身回去,遠遠看見降溫的冷風吹動陽傘下的軟布,而藤椅附近,已經不是沈弗崢一人。
多了一位穿紺色polo衫的中年男人。
很意外的,那人鍾彌認識,啟泰地產的副總,也是徐子熠的父親。
那位大腹便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