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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寒,刺繡最是凍手。只是明溪平日無事,便將功夫都放在了這刺繡上,冷是冷了些,但也不打緊,畢竟還沒到寒冬臘月的時候。
不消兩日的功夫,仙鶴的頭便初顯了。明溪繡工很好,針腳又細又密,才繡這麼一點,便能看出仙鶴的靈氣。
她停下手,輕輕搓了搓。兒時也曾跟著阿孃做刺繡賺些體己,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冬日,手冷得厲害便搓一搓再繼續。阿孃地位不高,炭都捨不得用,冬日總是先存著,冷極了才燒。
只是現在不是那時候了,不必那樣趕。
玉竹一直在給她打下手,見她停下趕忙去一旁倒了熱茶過來:「主子暖暖。」
天也沒到那樣冷的地步,是明溪畏寒。玉竹跟著站了許久,身上也還是熱的。
明溪自己也知道,她捧過茶,小口小口地喝著。剛喝兩口便聽到門口沈玦的聲音:「你們主子呢?」
明溪手一歪,熱茶便燙到了唇。她連忙將茶盞放在一旁桌子上,手捂著嘴,眼裡已經燙出了淚。
沈玦才一進門便看到明溪捂著嘴,一雙大眼睛浸著淚,盯著他瞧。
他頗有些不悅。近幾日他忙於公事,沒過來看明溪,可也沒有拘著她,要出門便讓她出,知道她要去買料子便提前讓人打點一番,這麼幾日沒見,明溪沒笑著接他便罷了,怎得這樣看他。
他沉聲道:「我很嚇人?」
明溪捂著嘴搖頭,她嘴唇還疼著呢,急得說不出話。沈玦眉頭微皺,邁開大步過來,去扯明溪的手。
明溪力氣不如他,他輕輕一拉便拉開了,拉開後才看到她被燙得有些紅的唇,眼角一斜又看到那還冒著煙兒的茶,他迅速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沒忍住,唇角一勾。
明溪這是第一次見沈玦笑。沈玦有一副好相貌,只是平日都寒著臉,永遠都是冷冰冰的模樣,如今笑起來,眼裡也有了溫度,比平日看著好看多了,頗為惑人。
明溪到底是個才及?沒多久的小姑娘,平日不見外男不說,更沒見過沈玦這樣好看的人。才一眼她便紅了耳朵,垂下眸子,說道:「不嚇人。」
沈玦眼尖,見她這樣越發覺得有趣,才幾句話的功夫便臉紅了,小姑娘真是好逗。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明溪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細細打量了她被燙到的唇,見燙得不重只是泛紅,這才放心,鬆了手,臉上也沒了笑模樣,寒聲道:「怎麼伺候你家主子的?」
他眼睛看的還是明溪,話卻是對玉竹說的。
玉竹聞言撲通一聲跪下請罪:「奴婢伺候不周!大人恕罪。」
明溪眼見著他變臉這樣快,前一刻還能帶著笑,下一刻便沉臉問罪。她連忙起身給玉竹求情:「是我要喝熱茶的,我以後會小心。」
沈玦確實動了怒,明溪被他嬌養著,什麼都用得最好的,結果因為丫頭的粗心燙到了明溪,這等小事會疏忽,大事便也會有錯漏。
全然忘記自己曾夜裡將明溪一人孤身丟在街上讓她身處險境。
只是他動怒歸動怒,明溪現在給這丫頭求情,他也不便再發落。
「下去。」
玉竹如蒙大赦,忙道:「多謝大人,多謝主子!」
說完匆匆退出去。
內室沒了旁人,沈玦也不再寒著臉,他想到方才拉明溪的時候觸手寒涼,瞥見一旁剛開了頭的刺繡,心裡瞭然,只是也沒說什麼。
他今日過來是為著別的事,上次帶明溪出去,讓這小姑娘受了驚嚇,好幾日沒再提過出去。
前幾日她願意上街買料子,想來是把那件事忘記了。總是要出門的,他想到那次街上,明溪因著街邊的小玩意兒水潤潤的眼睛瞧著他的模樣,心裡便覺得,要什麼他都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