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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她親生女兒的蘇珊能夠見到她這一點都考慮進去了——
奧菲莉亞是認真的。
“那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呢?”奧菲莉亞身體微微前傾,幾乎都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覺了:“馬爾斯夫人,我任命你為特派使者去與皇后洽談,請她撤回皇后諭令!”
奧斯曼帝國權利分化過於嚴重,以至於即使身為現任皇帝的奧菲莉亞·斯佩德都無法撤銷綠野長秋這位前任皇后的諭令,只能由綠野長秋本人撤銷,而被前任皇帝斥責為“亂政者”、被現任女皇幽禁深宮的她,也只有向來頗受綠野長秋溺愛的蘇珊能夠去搭上話,進而讓她改變主意了。
蘇珊一攤手,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意味,卻在奧菲利亞手起印落頒佈了皇帝聖令之後把所有不服氣的話語憋回了肚子裡,怒氣衝衝地就接過了透過傳送法陣頒佈而來的皇帝聖令,正披上外套準備出門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噘著嘴不情不願地把一把秘銀匕首揣在了懷裡。
她終於有了點玫瑰騎士的自覺,卻都要歸功於塔斯克·馬爾斯和青歌這樣的外人。
那是數年前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剛訂婚不久的馬爾斯未婚夫婦二人正坐在陽臺上優哉遊哉地喝著下午茶呢,一隻摺疊得相當用心的紙鶴就帶著淡雅的芬芳輕輕落在她肩上,那是由帝都貴族們舉辦的舞會的邀請函,每年身為皇室公主的她都會收到好多,只不過自從她一意孤行地要與塔斯克訂婚之後,收到的請柬的數量就銳減了。
——畢竟誰都不想冒著得罪法師世家和玫瑰騎士的風險,去討好一個智商常年不線上的二公主的。
道理她都懂,可是她每當感到憤懣的時候,只要一看到她身邊的塔斯克,就好歹還能安慰自己,至少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什麼人。
然而所有的自我安慰的假象全都被塔斯克一句無心之語撕碎了——
“我現在還記得奧羅的舞會上……”他頓了頓,十分歉意地看向蘇珊:“抱歉親愛的,我不該提的。”
只不過蘇珊對他想說什麼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畢竟那是她在青歌的帶領下第一次接觸真正的世家的圈子,與實力容貌兼具的名門貴胄們離得那麼近那麼近。而當時的塔斯克眼裡只有青歌,完全看不到她這個空有一張臉蛋的二公主。而蘇珊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了青歌的作風,連參加舞會都要在腿上綁把匕首,當身著美衣華服的青歌從容地從長裙下擎出那把刀鋒雪亮的匕首的時候,蘇珊一瞬間幾乎覺得自己無法呼吸。
蘇珊突然就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冷把她給包圍了。真奇怪,她突然覺得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竟然一片空白,掀開表層最浮華最繁麗的外皮之後,她驚覺自己……
一事無成。
“早去早回。”塔斯克一進門就跟正匆匆外出的蘇珊撞了個正著。最近一直不知道在忙什麼的馬爾斯家主的雙眼下出現了兩抹十分明顯的青黑色,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樣子,連跟人好好客套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路順風。”
蘇珊看著他遠去的、略微有些削瘦的背影,突然驚覺……
對於這個她執念了好久的人,她似乎從未真正瞭解過。
回來再跟他好好談談吧。蘇珊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攏著華貴的錦緞長裙上了車,把一個塞滿了柔軟而蓬鬆的潔白的鵝毛枕頭塞在腰後,才對車伕指令道:
“可以走了。”
就算是啟用了最高等級的傳送陣,在到達皇城的時候也已經是深更半夜了。蘇珊接過了侍女捧上來的厚斗篷披在身上,躡手躡腳地從一條小道抄近路走了過去。她小時候頑劣又疏於管教,便養成了四下亂跑逃課的性子,綠野長秋懷著養廢捧殺的心思也不怎麼管她,久而久之,這幾乎成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一條路,野草枯黃,冰雪堆積,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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