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墨義(第2/2 頁)
。
再然後,嬴政就要繼位為王,屆時,即便是鞠子洲有潑天之能,他也沒有辦法找到如此好的機會!
所以,他只能冒著大風險,與嬴政這個既得利益者中的既得利益者談論這種刨根的東西。
如果嬴政再大一些,或者他得了“太子”的位置,鞠子洲再與他談論這個,那麼想都不要想,鞠子洲今天決計沒有可能走出王宮宮門。
但是嬴政現在並不是“太子”,也不是“太孫”。
而且他還在一定程度上,面臨著失去血脈帶來的“神聖性”的危險。
所以鞠子洲像個渣男一樣,可以趁虛而入,與他討論這樣的事情,並且為他樹立相應的觀念,讓他產生塑造全新的,可以被自己完全把握的“神聖性”的念頭。
但,也是需要防備的!
因為這種行為算是在賭。
與教授嬴政“義理”不同,與嬴政談論血脈貴族的“神聖性”,是不折不扣的高危事情。
所以即便是走出了王宮,也需要幾天時間觀望。
一有不對,立馬跑路!
鞠子洲回望巍峨秦王宮,鬆了一口氣,闊步走向自己居住的客舍。
夜幕降臨,墨家鉅子詢又一次跳窗來到鞠子洲的房間。
“鉅子請坐。”鞠子洲躬身以請。
詢見到鞠子洲沒有持弩,也沒有拿劍,於是緊繃的臉上也鬆了一口氣,他解下身上的兩柄銅劍,並且在胸口處取下藏在衣服下面的皮甲,解下綁在腿上的短劍,放在一旁,躬身一禮:“弟子拜鞠先生。”
此時知識珍貴,一字便足可以為師。跨越“家”與“家”的束縛,墨子受了鞠子洲“義理”的傳授,自然應當奉其為師。
鞠子洲點了點頭:“墨者與道家都不講求虛禮,鉅子不必客氣。”
詢再拜:“那麼弟子便不客氣了……請教鞠先生。”
“教!”鞠子洲回應。
“請問,我墨家應有的“義”的主體,應該是誰人?”詢問道。
他想了想,說道:“世間人有千千萬萬,以“身份”排定,足有三百業,那麼“身份”也應該有三百之多,“墨者”也只是其中之一。”
“墨者既要行義,那麼是不是應該以“墨者”這個身份的“義”為基礎挑選出我們的“主體”呢?”
鞠子洲挑眉。
兩天的時間裡能有如此結論,不愧是先秦百家之中唯一有清晰直觀的思維邏輯的學派!
鞠子洲想了想,說道:“鉅子有如此思考,當真算是智慧過人。”
“那麼既然想到了這一節,請問鉅子,“墨者”這一身份,發端於何處?墨者的“義”又該作用於何處?最重要的事情是,墨者需要,對誰人負責?”
詢皺起眉。
“墨者起於“下民”,發於“小人”。”
“墨者的“義”,自當是為“小人”“下民”謀利。”
“墨者需要對誰負責……”詢搖了搖頭:“請鞠先生指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