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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香的心也震驚了,輕輕拍著她的背道:“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沒有-沒有-那是一朵花,一朵血花,它就飄在我們的院子裡,我爹死了,我娘死了,我二叔二嬸也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都死了-”姑娘把何天香抱的更緊,痛苦的哭叫,淚如泉湧。
何天香也把姑娘緊緊地抱在懷裡,虎目泛淚,喃喃地道:“過去了,過去了,都過去了……”跟前卻又返現出來慕容山上遍地鮮血,滿山火焰,何梅宣便在一天血幅中仰天狂笑著走進血火之中的情景來,火焰一吞,已什麼也看不見,只有滿眼的血,滿眼的火;滿眼的火,滿眼的血……
也不知過多久,霧靄中突然響起了笛子的聲音,笛音幽咽,如哭如訴,婉轉纏綿,聽之神傷,思之斷腸。
姑娘就軟軟偎在何天香懷裡,輕輕地問道:“你也是孤兒?”
笛音鳴咽,沒有回答。但迷霧中依然結束姑娘的聲音:“你也是師父養大的,十八年!”
“你也在找仇人?”
“找到了沒有?”
“也沒有?”
笛音依舊鳴咽,吹笛的人早已魂消夢斷,但笛韻猶存,索繞在各人心間,兩人皆是滿面淚痕,已睡在了一處。
也不知什麼時候,姑娘夢幻般的聲音突然又自響起:“我沒想到,你的遭遇竟比我還可憐,連父母的面都不曾記得,可是,為什麼蒼天崖上那一劍,你還是要讓我呢?你難道不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嗎?”
何天香長嘆!“我又怎麼會不知道?然而只有經歷過喪失生命的痛苦,才會懂得去珍惜擁有生命的幸福,替自己珍惜,也替別人珍惜;殺人易,救人難,更何況你本還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
姑娘也不由嘆息,卻將頭又住何天香懷裡拱了拱,痴痴地道:“你真是太好了,上天為什麼不讓我早遇上你呢?”
何天香卻撫著她的雲髻輕笑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其實,人生如夢,有許多事情,你根本不必強求,也無從強求;但更有些事情,你卻必須要去做,明知不可能成功,但你已別無退路,只是為了自己的良心,良心!你懂嗎?“
“我不懂,但我好睏!”懷中的姑娘似是有些怕冷,不由又將身子緊了緊。
“其實,有時我也不懂!”何天香痴痴地說著:“我有時又何嘗不想像那芸芸眾生一樣來個一醉解千愁愁,抄手看人生;可是世上偏又有那麼多的事情等著我去做,我有時也覺得活著真是一種負擔,倘若死了,倒也許真是一種解脫!”
“你怎盡說這些話,我們不還沒死嗎?”姑娘又使勁兒抱抱何天香的腰,臉在他胸膛上貼得更緊!“我聽你心跳的很正常的!”
何天香也笑了:“唉,雖說正常,但那些人再還不來,豈不真要把咱們餓死在這裡?”
“什麼?誰來?咱們還有希望上去?”姑娘不由吃了一驚,抬起了頭。
何天香卻苦笑:“你沒聽到嗎?我值三萬兩哪!三萬兩,他們怎麼會不回來?”
姑娘連忙爬起身來:“那咱們快準備準備!”
“準備什麼?我現在受了重傷,敵強我弱,待會兒下來唯有裝死而已,你有什麼別的計策?”何天香說著卻因姑娘驟起不覺身上一涼,立即一個噴涕打出。
姑娘一笑,看得明白,順手遞過潔白的方帕子。
何天香接過擦了,剛要遞還,卻見姑娘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隻手便再也遞不出去了,只得訕訕道:“不好意思,這帕子我用髒了,等洗過後再還你吧!”
那姑娘卻笑,指著何天香身邊的笛子笑道:“你也不用還我,只把那隻笛子送我就行了!”
何天香不由也笑:“你倒識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