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第2/3 頁)
捉你喂妖怪!”
樂言跺腳,氣得臉紅。阿乙不理會,拋著果子玩,嘴裡卻帶著刺,不管不顧扎得別人冒血。
“真是絕了。”阿乙說,“天底下怎會有你與頤寧這樣討厭的人!一個逢人就挑刺,一個私慾昧良心!跟了個病秧子還整得別人陰陽相隔,你倒是舒坦了,我見那狐妖可憐死了。他怎沒來捉你?咬斷算了,你這小禍害!”
樂言泫然欲泣:“我沒害人!”
“放屁。”阿乙仰頭舒展著身體,“你就是隻害人精,頤寧是個害神精!主從倆都不是好東西,來日小爺有的是時間跟你們算賬。”
樂言氣極,站在簷下大哭起來。連盆也掉了,只捂著面哽咽不止。他這幾日本就心中生愧,幾欲要生出病來,眼下聽阿乙這一串責怪,更是難過得要命。可他後悔也不成,他若是後悔,楚綸便要死,他能受著這等誅心之言,卻萬萬受不得讓楚綸死。然而他一想到那死了的左清晝,便更知千鈺可憐。
可他沒辦法啊!這世間哪有什麼萬全之策,他只能想著楚綸,他只能為著楚綸,他怎麼能省下楚綸去要別人活?這命譜定下必要一個人去死,他寧可自己變作害人精,也不願意楚綸死。
阿乙被煩得又欲發火,卻見淨霖正靠在窗邊看著樂言,便又咽回去,嘟囔著輕踢樂言一腳,皺眉道:“你閉嘴!”
他也正煩心著呢!本想捉這筆妖改了他阿姐的調令,誰知改是改不成了,還被淨霖驚得心亂如麻。
淨霖沒入大成之境,那他必不能自救。他若是自己都救不了自己,還有誰能救得了他?這人若是九天境中人,難道還有什麼陰謀?若是有陰謀,那他阿姐豈不是要受牽扯!如今他阿姐本就備受承天君冷眼,要是再犯什麼錯,可就真要受罰了。
不同於這邊兩隻千百種思緒,蒼霽要鎮定許多。他已經靠了半晌,睜眼見淨霖正臨窗望著樂言。
淨霖不必回頭,也有所感。他說:“仔細想來,樂言也是病入膏肓。”
“他是心病難醫,這輩子都得欠著這筆債。”蒼霽說著撐首,“銅鈴這幾日沒動靜嗎?”
“沒有。”淨霖說,“未曾聽到響聲。”
“看來這三苦之事仍未解決。”蒼霽說,“諸事亂在一起,細想傷神。”
“嗯。”淨霖低聲應了。
蒼霽頓了片刻,說:“你曾道這銅鈴不是你的,那麼便是黎嶸的?”
“雖然是借破猙槍的碎屑所鑄,卻也不是黎嶸的。”淨霖回首,“它是瀾海集屑鍛造。”
蒼霽疑心自己忘了,他怎絲毫沒有對這位“瀾海”的記憶,竟連聽也不曾聽人提起過。
淨霖知他心中所想,說:“他去的早,未入君神之列。神說之上,也只留了個名字而已。但黎嶸的破猙槍,東君的山河扇,皆是出自於他的手。”
“他做了這銅鈴,送你時就沒提過什麼?”
淨霖靜了少頃,說:“他送給了清遙。清遙時歲正小,小孩子多愛會響的東西,他造銅鈴便是哄清遙玩兒。”
蒼霽等待淨霖說後來,卻見淨霖眉眼籠在日光裡,偏生冷得徹骨。他似是又沉浸在了某一處蒼霽不知道的過往裡,如同霜霧阻隔。蒼霽雖然不明白是什麼事,卻也料得這個“後來”並不美好。
“待清遙死後,只有這隻銅鈴遇火不化。我便收了,一直留在身邊。”淨霖說,“隨後沒多久,我也死了。”
日光突兀地投了一地白,刺得蒼霽抬指遮掩。他仰身靠回椅中,稍作思索。
“銅鈴至關重要。”蒼霽眸中果決,“拿到它才能知道更多。”
老皇帝匍匐在地,對著香喃聲細語。
“神君法力通天……快快顯靈。”他老淚縱橫,“朕獄中還有祭品……您千萬莫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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