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頁(第1/2 頁)
她開出的藥方錯綜複雜,但也沒有什麼特別難得的藥材,全大夫再一旁看著,忍不住問道:「這、這能行嗎?」
她的藥方前所未見,全大夫有些懷疑。
水芹一頓,眉頭微鎖,有被質疑的不悅,也確實有幾分擔憂,解毒不是她的長處,雖說已經對症下藥,但是病人如此模樣,藥效能發揮出幾分,她也不確定。
見她鎖眉,全大夫立馬閉上了嘴,將疑慮壓至心中,芮嬤嬤一直在觀察水芹與全大夫,見他們倆關係淡薄,全大夫甚至還有些忌憚水芹,對全大夫那番說辭信了七八分。
她們毫無辦法,郭侯在外廣招大夫,可是送進來的只有閉緊嘴吧的那些無德之人,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多麼多麼有孝心,只有她們才知道郭侯此人的心有多骯髒。
老夫人身邊有醫女,可是醫術平平,對此次病痛壓根無計可施,如今除了相信水芹,她們已經毫無辦法了。
寫完長長的藥方,交於芮嬤嬤後,水芹又拿出一排密密的銀針:「毒物皆怕銀,若是老夫人中的完全是毒,施針便可解大半,只可惜……」只可惜毒與食並重,可見郭侯的害人之心。
施針要脫衣,全大夫被帶到屏風外,只能聽著裡面的動靜,百無聊賴想著,沒想到還真叫他遇到了一個堪稱神醫的人,只是她的能耐到底有幾何呢,值不值得自己冒著風險與她交好?
想到一半,屏風裡邊突然傳來一陣動靜,全大夫頓時起身,但礙於身份,只能在屏風外連連踱步,聽著裡面奇怪的動靜,似乎有驚呼、有泣聲,頓時心頭如小貓撓爪一般,好奇得很。
「芮嬤嬤……」忍耐不住,全大夫喊道,「出什麼事了,需要我進來嗎?」
「給我好好呆著,不許動!」芮嬤嬤一邊扶著垂淚的老夫人,一邊沖他喝道,嚇得全大夫安靜如雞,連耳朵都只豎了一半。
老夫人不顧身上的銀針,想去拉水芹的手,氣若遊絲喊道:「婉婉、婉婉……」
水芹一下就將老夫人按住,只是下手存了幾分柔和,老夫人依舊能動。她皺眉,對芮嬤嬤與文琪道:「若是這針出什麼差錯,老夫人身體必定受重創。」
兩人一聽,也顧不得尊卑,合力按住老夫人,芮嬤嬤紅著眼眶道:「老夫人,您醒醒,這是來治您的大夫,不是小姐。」
老夫人頭腦比常人清晰,即使在病中,也保留幾分理智,此時慢慢回神,不再掙扎,只定定看著水芹的臉,目光絲毫不捨得離開半分,直到施針完畢,她才喃喃:「是我的婉婉嗎……」
水芹本不想作聲,伸手為她把脈,卻意外的發現,老夫人的鬱結竟開啟了一些,她抬頭,對上老夫人充滿思念、小心與哀傷的眼,內心莫名升起一股子不忍的酸澀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幫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見老夫人慢慢闔上了眼,水芹默默起身,打算離去,卻被芮嬤嬤一把拉住。
「這位大夫,」芮嬤嬤努力讓自己理智起來,這張臉實在是太致命,讓她忍不住心顫,「你來之前,肯定知曉老夫人的生平往事,我實話說,我家夫人受了太多苦難,左思右想,這世上竟然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事。」
水芹斂下的睫羽動了動。
「若是我家小姐還在世,別說是中毒,老夫人定然不會讓自己有任何閃失,咳個嗽都會嚴肅對待,可是我們家小姐已去了二十幾年……如若今日沒有你,我知道,老夫人定然熬不過這個年,可是、可是……你是個玲瓏剔透的人,今日種種異常,你心中定然有數——你與我家逝去二十幾年的小姐幾乎一模一樣!」
水芹依舊不語。其實她心中卻已然明瞭,可是她要聽芮嬤嬤說出來,她人善,卻不傻,就算要救人,也不能露出一副任人擺布的白痴樣,上趕著的東西,總是沒人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