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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鶯諷刺道：&ldo;所以你殺了他？&rdo;

懷王沒有被噎到，如是說：&ldo;我沒有殺他‐‐他在中軍帳中自刎。&rdo;

雲鶯回過頭，狠狠盯著他，溫柔般的咬牙切齒：&ldo;那我母后呢？你有旁觀者的藉口，但你依舊是參與者，這件事的主導人，父王為什麼會自殺，因為你們……&rdo;

懷王道：&ldo;在戰戮面前，只有敵人和生死。我已經用盡全力保全了你。&rdo;

天青色的天空又暗了下去，暗得只能看見彼此閃著眼光的雙眸，雲鶯的眼睛在黑暗中十分明亮，看不見表情，她忽然道：&ldo;那我還要向你道謝。&rdo;她別過臉，等著天方再次亮起。

&ldo;我可以為你報仇。&rdo;

報仇？她甚至想大笑，嘴角浮起苦笑。這句話真是荒唐。

懷王道：&ldo;不需要很久。&rdo;

她詫異地轉過臉，但也只能看見他的雙眼，黑暗中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她俏皮的回了句：&ldo;那是多久？&rdo;

懷王只道：&ldo;再過段時間就是上巳節。&rdo;

那便是他給的期限。她點頭，&ldo;好啊。我等你。替我報仇。&rdo;

像是點點棉花，拂過她的臉，她抓在掌心裡，好像是柳絮，天方亮了，她不由感嘆：&ldo;好想看雪。&rdo;

懷王忽然心情大好，對她說：&ldo;你會看到的，今年還有一場大雪。&rdo;

&ldo;春天也會下雪？&rdo;

&ldo;看那裡，那座白白的雪山，過幾天雪就會下到這裡來。&rdo;

那座山泛著凜凜的白光，還有毛毛的雪隨即被吞噬。

&ldo;我可以帶你玩雪，不過你要換一身衣服，不能總穿著這件青衫，會很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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