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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屏風後,忽有一個丫髻垂絲的女童,託著黃金盤、白玉盞,香茶噴暖氣,異果散幽香。那人綽彩袖,春筍纖長;擎玉盞,傳茶上奉。對他們一一拜了。茶畢,又吩咐辦齋。
金蟬子看了看那女童,並不是黎山老母弟子樊梨花,倒是個尋常女子。
金蟬子啟手道:“老菩薩,高姓?貴地是甚地名?”
婦人道:“此間乃西牛賀洲之地。小婦人孃家姓賈,夫家姓莫。幼年不幸,公姑早亡,與丈夫守承祖業,有家資萬貫,良田千頃。夫妻們命裡無子,止生了三個女孩兒,前年大不幸,又喪了丈夫,小婦居孀,今歲服滿。空遺下田產家業,再無個眷族親人,只是我娘女們承領。欲嫁他人,又難捨家業。適承長老下降,想是師徒四眾。小婦娘女四人,意欲坐山招夫,四位恰好,不知尊意肯否如何。”此話明面上所言。
婦人元神仔細打量了金蟬子,悄聲道:“你便是金蟬子?那西行的取經人?那應劫而生的獵佛者?那十世輪迴的好人?那擁有長生之血的佛子?那交合能成就太乙金仙的元陽之身?”說也奇怪,婦人說這話的時候,元神完好的沙僧、豬八戒卻半句聽不得,金蟬子卻聽得清楚明白。
金蟬子聞言,表面上推聾妝啞,瞑目寧心,寂然不答。元神卻說道:“老母是為獵佛者而來?為取經人而來?為長生之血而來?為交合而來?還是為金蟬子而來?”
那婦人明面上道:“舍下有水田三百餘頃,旱田三百餘頃,山場果木三百餘頃。黃水牛有一千餘隻,況騾馬成群,豬羊無數。東南西北,莊堡草場,共有六七十處。家下有八九年用不著的米穀,十來年穿不著的綾羅。一生有使不著的金銀,勝強似那錦帳藏春,說什麼金釵兩行。你師徒們若肯回心轉意,招贅在寒家,自自在在,享用榮華,卻不強如往西勞碌?”
第181章何戀一夜**?
婦人元神媚笑,呵氣如蘭道:“我只求與你一夜春宵。”
那金蟬子也只是如痴如蠢,默默無言。元神卻說道:“聞得你與上一世獵佛者有些恩怨,卻不想,你竟然痴狂到此地步。先莫說小僧不是是獵佛者,即便是,也不是當初令你心動,讓你痴狂的生命獵佛者,小僧只是金蟬子。”
那婦人婉然一笑,道:“我是丁亥年三月初三日酉時生。故夫比我年大三歲,我今年四十五歲。大女兒名真真,今年二十歲;次女名愛愛,今年十八歲;三小女名憐憐,今年十六歲,俱不曾許配人家。雖是小婦人醜陋,卻幸小女俱有幾分顏色,女工針指,無所不會。因是先夫無子,即把他們當兒子看養,小時也曾教他讀些儒書,也都曉得些吟詩作對。雖然居住山莊,也不是那十分粗俗之類,料想也配得過列位長老。若肯放開懷抱,長髮留頭,與舍下做個家長,穿綾著錦,勝強如那瓦缽緇衣,雪鞋雲笠!”
婦人道:“獵佛者有四個,只有四個,前一世四個,這一世四個。這一世的四個便是前一世的四個。”
金蟬子坐在上面,好便似雷驚的孩子,雨淋的蝦蟆,只是呆呆掙掙。肉身如此,金蟬子元神也不好過。
婦人元神微微一笑,道:“前一世的恩怨糾葛,這一世的淚雨紛紛,這是佛門的因果,也是道家的禍福無門,唯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你與白骨的前世羈絆,註定了你們今生的相遇,也註定了我與你的相遇。”
金蟬子道:“這一世,赤果果而來,不帶前世因果。”
那豬八戒聞得這般富貴,這般美色,他卻心癢難撓,坐在那椅子上,一似針戳屁股,左扭右扭的,忍耐不住,走上前,扯了師父一把道:“師父!這娘子告誦你話,你怎麼佯佯不睬?好道也做個理會是。”
那師父猛抬頭,咄的一聲,喝退了豬八戒道:“你這個孽畜!我們是個出家人,豈以富貴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