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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口一口白氣，一身單衣卻像感覺不到冷，兀自興奮的喊著，&ldo;老師，你看了我今天演的戲嗎？老師，你在嗎？老師，老師！&rdo;

&ldo;聽見了。&rdo;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同時亮起的，還有一盞燈籠。

夜太黑，他看不見對方的臉，只能看見一隻手在燈籠旁，朝他輕柔嫵媚的勾了勾：&ldo;過來。&rdo;

陳雙鶴像只純潔無知的白色羊羔，朝對方走了過去。

還未走到對方面前，一隻手就蛇一樣從黑暗中竄出來，捲住他的胳膊，迫不及待的將他拉到自己面前。

黑暗中，一雙發亮的眼睛盯著他。

&ldo;你做得很好。&rdo;寧寧鬆開手，手指輕輕撫摸他的臉頰，柔情蜜意，&ldo;非常好。&rdo;

她的動作與聲音安撫住了陳雙鶴，原本緊張的表情漸漸開始放鬆。

&ldo;我都看見了，那些蠢貨一個個臣服在你的腳下。&rdo;寧寧笑道，聲音裡帶著諷刺與得意，手指如同撩撥寵物般，撩撥著陳雙鶴的下巴，&ldo;我的弟子，我的……替身。&rdo;

陳雙鶴臉上露出一絲受傷的表情。

但此刻的寧寧已經完全沉溺在自我當中，對他的受傷視而不見，一隻手提著燈籠，另外一隻手按著自己臉上的面具，愈加譏諷的大笑道：&ldo;我不能讓任何人看見我，聽見我，但現在有你，你是我的替身，你可以代替我歌，代替我演，人們透過你，看見的是我！臣服的是我！哈哈哈！&rdo;

笑聲一頓，她緩緩回頭看著陳雙鶴：&ldo;……抬起頭來。&rdo;

一邊說，一邊將手裡的燈籠遞了過去。

陳雙鶴沒有抬頭，燈籠照亮了滑至他下巴的一滴淚水，晶瑩瑩泛著光。

&ldo;……怎麼哭了？&rdo;寧寧愣了愣，然後硬邦邦的問。

陳雙鶴迅速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垂下眼去，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

&ldo;……我教你唱戲，也不全是為了這個。&rdo;低垂的視線裡，一雙腳慢慢走到他面前，然後一雙手輕輕環抱著他，世上最動聽的聲音在他耳邊溫柔道，&ldo;他們的目光都是一時的浮華虛妄，只有你的目光……能把我從一個不存在的魅影，變成一個存在的人，所以……&rdo;

陳雙鶴慢慢抬頭看著她。

寧寧在黑暗中對他笑道：&ldo;看著我，為我而唱吧。&rdo;

陳雙鶴如同被蠱惑般看著她，半晌之後，張開嘴，如同籠子裡的金絲雀，為主人歌唱道：&ldo;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rdo;

&ldo;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rdo;

&ldo;轉過這芍藥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rdo;

唱至一半，一個長發女人從陳雙鶴身後墜落，長發海藻似的在空中飛舞。

寧寧與她四目相接。

然後，咚的一聲。

重物墜地的聲音。

第163章 面具人的愛人

從樓上掉下來的人，是劇組的化妝師。

救護車還在來的路上，陳導正在跟人打電話。

寧寧聽見他在電話裡聲稱：&ldo;一點小意外。&rdo;

&ldo;才不是什麼意外。&rdo;寧寧抱著胳膊，壓低聲音對陳雙鶴說，&ldo;你也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