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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要繞過去嗎?”
霍深正在看今早的曼約頓時報,往窗外看一眼,七八匹馬已經把路堵死。
“不用,我走過去。”
開門下車,對面就是金藍色的聖約克教堂,陽光濃稠得如同融化的金子,流淌在栽滿紅楓的街道上。
在這裡,馬車和汽車時常堵在同一條路上,彷彿兩個完全不同的時空相互交錯。
霍深穿過馬隊,走向教堂旁的茶餐廳,門口玻璃上映出他一閃而過的身影,深棕色的秋裝大衣,沒看完的報紙還豎在口袋裡。
“會長吃些什麼?”門迎笑著問他。
“他當然還是老一套啦,叉燒酥和紅茶,半奶不加糖。”一個欠兮兮的聲音從裡間傳出,霍深走進去,脫下大衣搭在椅背上,對面褚明軒早就風捲殘雲地吃了一桌子。
“哎,聽說了嗎,你那個倒黴催的死對頭沈月島,捲款潛逃了!”
霍深將小盅裡的奶倒進紅茶裡,隨著湯匙的旋轉,茶湯中慢慢出現一個白色旋渦。
即便這樣簡單的動作,都讓他做得賞心悅目,褚明軒暗罵這老混蛋的勁兒拿捏得是真到位,分分鐘迷死一幫年輕小孩兒。
要不是六年前他們還一起在楓島跑船,他還真會相信報紙上對霍深的誇誇其談——什麼富有教養的英倫紳士,什麼貴族伯爵出身,扯淡!往上倒七年還不和他一樣都是苦勞力。
“你從哪聽來的?”霍深問。
“沿海那幫人說的啊,上週就跑了,現在還沒找到人。”
“沒跑。”
“嗯?你怎麼知道沒跑?你見過了?”
廢話,他十分鐘前剛從沈月島身上起來。
霍深懶得說,端起紅茶喝了一口。
褚明軒還要再嘚嘚,忽然瞥到他毛衣領口下露出幾道抓痕:“哎臥槽!你這是鐵樹開花了?豔福不淺啊下手這麼潑辣!”
霍深一愣,想起今早起床時想幫“捲款潛逃”的死對頭蓋好被子,結果剛伸出手就被人一爪子撓出了花,最少有三道口子。
霍深挑眉: “你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
沈月島認錯倒快:“睡迷糊了,您別計較我。”
“果然,你只有求人的時候才會服軟。”
“這話說的,我一直挺軟的,倒是會長挺硌人。”沈月島屈腿往他小腹上一頂,警告他別再往下壓了,煩得很。
霍深退開:“那請沈少爺也別和我計較。”
“哎!回回神!”褚明軒伸手在眼前晃晃,“一臉發春的想什麼呢!
霍深重新端起茶杯:“豔福沒有,小畜生倒是招了一隻,還沒碰呢就對主子下手了。”
“害,你第一次沒經驗,我告訴你這養寵萬萬不能嬌慣,慣著慣著就爬你頭上去了。”
“確實,得訓。”
裡間的門被輕釦了一下,陸凜走進來:“哥,家裡來信了。”
“醒了?”
“沒醒,哭了。”
“哭了?”霍深立刻放下茶杯起身穿衣服,“傷口疼了?還是怎麼了?醫生去了嗎?”
陸凜有些難以啟齒:“呃,都不是,好像是……做噩夢了,嚇的。”
“……”
霍深徹底沒話說了。
“不是撓人就是哭,祖宗就想整死我。”
嘴上這麼說還是把衣服穿好,“走了。”
“哎我正經事還沒說呢!”褚明軒喊他,“這麼急,回家娶媳婦去啊!”
霍深頭都沒回,徑直走出餐廳。
衣襬掃過臥在門口的小金桔,一隻黃澄澄的果子掉下來,嘰裡咕嚕地滾到沈月島枕邊。
小亨嚇得一吸氣,趁醫生沒看到趕緊把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