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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錦衣玉食富貴榮華,今日看到這薛輕的模樣,我便能斷出她不過三年便要壽終正寢了,於是笑道:“我怕是活不得太久,要你錦衣玉食有何用,要你富貴榮華又有何用。”
他聽到我活不長久這句話神色卻是一滯,卻旋即冷笑著捏起我的下巴,“你這是在威脅朕罷?朕不過讓你為清清解個毒你便要這樣記恨著,不過是你舉手之勞,你卻偏要同朕討個要死不活的人情?”
我打量著他的神情,像是真的不曉得薛輕活不過三年這一樁事,忍不住心中一酸。我這一酸是想到了當初他孃親就要死了的時候,他的父親坐在大殿飲酒卻死活不見他母子二人最後一面的情形。如今看來這蕭漫果真是像極了他的父皇,絕情至此,人間極品。只是苦了這薛輕。
我嘆了口氣,罷了,本神君終究不是這薛輕,她這樣的命途也是造化使然,瞧上了這樣的負心漢,是她命定裡的劫難。正欲罷手回神界,卻不料神識不受控制,轉頭對身旁的宮侍道:“拿副空扇子來,我要為皇上跟趙姑娘畫一幅扇面。”真真十分邪性,但所幸本神君方才說的是畫扇面,若是說“抗一麻袋海鮮來,我要給皇上做海鮮火鍋”,那還了得。
扇子不多時便呈上來,我揮筆作畫本事十分拿手一件事,卻因著這薛輕的身子弱,一副龍鳳呈祥的扇子畫下來,額上虛汗已然大盛。我強撐著身子將扇子呈給他的時候,他只是輕輕打量了我一眼,面上無悲無喜,彷彿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算我立馬倒地而死也激不起他半分情緒。但我還是笑著說:“願汝龍鳳姻緣,白首至老。妾身福薄命淺,與君三日別。”
我說的三日,是指神界的三日。
此時與他的無關痛癢,對三年後的薛輕,怕是生離死別了。我轉身走下殿階時候,才發現身後萬千羽林衛仍是強弓弩末對著我。那時候我其實什麼都沒有想,只是看著這高高的宮牆,看著這萬千羽林衛和殿下的文武百官,覺得有些無奈有些可惜罷了。不知道是為自己無奈還是為薛輕可惜。我同她其實有幾分像的,比如,我們倆都瞧上了一個早已看上了別人的人。
我回了天上準備去看六師兄跟沉鈺的時候,凡間用了仙術那一報立馬還了回了,一口血將自己今日才換上的白裙子給吐了。正打算去六師兄府上再換個衫子穿,卻沒料一抬頭就撞上了慌張奔過來的婧宸。她淚眼婆娑將拉著我便到了她的府上。
“良玉,你曉不曉得沉鈺他怎麼了?”
我心登時一提,卻是不敢聲張絕情丹一事,只怯怯道:“他出什麼事了麼?”
她抹了一把眼淚,本神君第一次見她哭,著實有些慌了,卻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聽她眼眶通紅道:“今兒打司命府門口遇見他,我同他打招呼,我問他是不是又去見青月了他,他、他問我誰是青月……”
我只覺得右心轟然跳離了心窩,難不成昨晚那湖中的結界沒有將他困住?!那絕情丹果真起了作用?!我拉住婧宸,顫顫道:“不能罷……他莫不是裝的罷?”
“他、他以前那麼喜歡青月,怎麼會裝做不認識呢?”她咬了咬唇道。
我擦了把虛汗,問她:“沉鈺可還認識你?”
她淚如雨下,搖搖頭:“不認得……”
這句話驚得我渾身虛軟,若不是婧宸支撐,我幾欲癱在地上。
她扶著我坐在椅子上,啜泣道:“我不知道他怎麼了,便一路追著他到了北海,他後來仔細端量了我一遍,問我跟在他身邊是不是他的老婆,若是他的老婆的話就伺候他,脫了衣服跟他一塊睡罷。”
我眼眶瞪得生疼,死死摳住椅子才未從椅子上落下來,唇齒打顫道:“那、那那那你是如何說的?”
她失望道:“我二話沒說便揍了他一頓,他現在還在北海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