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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想再說，何老爺已經漲紅了臉，喏喏地伸手，請他們進去。她也只好收住不提。

清讓等人進去後，一下子聞到房裡有股難聞的藥味。厚重黏膩，讓人煩躁。

何老爺叫了聲，&ldo;燕娘&rdo;。

帳子裡傳來很微弱的一聲&ldo;爹&rdo;。何老爺輕手輕腳地把簾幕掀開，掛到兩邊的鉤子上，一邊說，&ldo;燕娘，阿鼎又為你延請了兩位道長，你起來一下吧，讓他們看看。&rdo;

那燕娘在帳子裡動了一下，隨即是一連串的咳嗽，似乎很難受。這樣好半天，她終於強撐著起了身，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謝茵看她五官生的嬌弱，是個美貌的長相，可惜，病痛把這些都抹去了，使得她成為了一個氣血不佳的枯槁女人。

心裡憐憫，想上前去幫一把，王鼎早已更快地過去了。燕娘下意識地掙脫了他的扶持，抽回手，放在被子上。

王鼎一下子有些尷尬。燕娘飽含愧疚地描補，&ldo;對不住，我，我&rdo;

王鼎忙說沒關係，&ldo;我知道的。&rdo;指著清讓和樂珩道，&ldo;燕娘，這是我為你延請的兩位道長。讓他們看看你，好嗎?&rdo;

燕娘搖了搖頭，黯然地說，&ldo;還是算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大勢已去，再怎麼看也不濟事了。&rdo;

王鼎聽的大慟，搖著頭說，&ldo;你別講這樣的話!&rdo;拉開她的袖口，求清讓，&ldo;道長來看看她吧!尋常的醫師不能救，可您是天賜的道長啊，一定能夠!&rdo;

清讓靜靜地把手指搭了上去。時間就這樣一刻一刻的過去，他始終紋絲不動。

而謝茵，在旁看著王鼎滿頭大汗，等著最終結果。燕娘就坐在他身邊，悲哀而溫柔地看著他，忽然心裡一陣刺痛。

為什麼?他們青梅竹馬，過了這許多年，好不容易又有在一起的機會，偏偏天不從人願。

她還在想著心事，清讓收回了手指。

王鼎一下子站了起來，急聲問，&ldo;如何?&rdo;

清讓清清楚楚地說，&ldo;不是鬼症。&rdo;

在場的幾個人都吃驚異常，紛紛問，&ldo;怎麼會?&rdo;&ldo;可是請了恁多的巫婆和僧道，都說是鬼魂纏身啊。&rdo;

看他們絮絮叨叨的，不斷在質疑，樂珩打斷了，&ldo;昨夜我們在門口撒了專門的灰，一夜過去，上面絲毫不見鬼的足跡。這房裡，方才我也仔仔細細地聞，哦不，勘察了一遍，同樣沒有一點鬼氣。&rdo;

王鼎和何老爺聽的面面相覷，相繼遲疑著開口，&ldo;兩位道長會不會沒查清楚?&rdo;

樂珩不耐煩起來，&ldo;我們查出來確實沒鬼。好了，走了。&rdo;說完，拉了清讓就離開了。

王鼎很失望，想不到苦苦等待多時的道長，居然這樣的不負責任。

謝茵心裡也有差不多的想法，所以她沒有跟著離開，留了下來，拿話關心著燕娘，&ldo;那個，道長既然這麼說，那小姐，你不如換個好點的醫師再看看吧。&rdo;

燕娘一直緊握著的手放開了，想必是黯然到極點吧。她道，&ldo;鬼魂纏身，藥石無用。&rdo;她話沒說完，忽然不可抑制地劇烈抖動了一下，隨即眼睛死命地往上翻，一直到瞳仁都看不見了，只剩一大片眼白，口中喃喃自語。

謝茵毫無防備，嚇了一大跳，趕忙跑出去，叫清讓。

還好他沒走遠。聽說事情經過後，他怔了一下。卻是腳下不動，重複，&ldo;何小姐沒有得鬼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