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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茵頓時非常愧疚,為自己懷疑那樣一個人。
次日辰時,清讓洗漱完畢,坐在樓下等謝茵。但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都不見她的蹤影。
他慢慢地明白了:那姑娘不信任他。興許,她早已經走了。
清讓自嘲地想,若叫她知道了他所背負的惡名,一定會更退避三舍吧。所以,她如今早早就離開,也好。沉默著站了起來,結清了房錢,拿起行李往外走。
剛出去,便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ldo;道長!&rdo;
謝茵氣喘吁吁地從外面回來了,手裡抱著一大堆東西‐‐原來是去置辦一路上的用具了。
兩人去往敦煌的路上,謝茵生性明快,總想與清讓攀談。可這位道長待人冷淡的很。常常謝茵說了一大番話,他也只回一個&ldo;哦&rdo;字。如此,慢慢的,謝茵也就熄了說話的興致,隨著他默默趕路。
邊塞苦寒,才交了酉時,天色便黑了,清讓提出找地方住宿,謝茵說好。
他們的運氣很好,剛商量完畢,就被不遠處桑樹下的一個青年男子聽見。他上前來詢問,&ldo;貧舍正有草房幾間,道長若不嫌棄,不如就借住我家?&rdo;
清讓和謝茵不約而同地謝絕了。
‐‐這樣一個過路的人,偶然耳朵裡聽到旅人求宿,也不多問幾句就邀請對方住進來自己家裡,實在有些奇怪。
青年男子看出了他們在想什麼,苦笑著拱手,&ldo;不敢欺瞞兩位,請你們同我歸家,其實是有事相求。&rdo;
清讓看著他,無聲地示意繼續說。
青年男子嘆了口氣,&ldo;道長不知,我,原定了十日後要成親的。想不到‐‐&rdo;他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咬咬牙道,&ldo;想不到媳婦燕娘被她從前的渾家纏住了,眼瞧著就要沒氣了。&rdo;
&ldo;可請醫師看過?&rdo;
青年男子點點頭,&ldo;剛開始,我們都覺得燕娘是病了。可叫醫師來,又診不出什麼。一幅幅藥吃下去,燕孃的身子也比從前更差。後來燕娘猜想,會不會是她過去的渾家作祟?我們一想,可不是嗎?鄉裡多有這樣的故事。就請了許多僧道巫醫來做法。銀子撒下去多少,一點用都沒有。天可憐見,給我們指了條明路,讓我遇見道長您‐‐&rdo;
他最後一句說的古怪,謝茵聽著,忍不住問,&ldo;那個,&l;天指明路&r;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是專門在這兒等道長的?&rdo;
她想起從前聽大哥說過的,民間常有&ldo;仙人跳&rdo;。即用花言巧語,誘哄人跟著他家去。然後,就是任由其搓圓捏扁
她不欲陷進去,清讓也蹙起眉,兩人打算離開。
那青年男子眼見著,&ldo;撲通&rdo;一聲跪下了,&ldo;砰砰&rdo;的往地上磕著頭,&ldo;求道長別走!燕娘如今只剩一口氣了,求您發發慈悲,救救她啊!&rdo;
他一下一下,磕的用力十足,謝茵心裡又生出些憐憫來。那寡言的道士也駐足停下,&ldo;那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rdo;
青年男子見事有轉機,忙把所有事都和盤托出,&ldo;稟道長,幾日前,我們一家正一籌莫展,忽然,天上掉下一個木塊來。正是受這個指引,我今日來此地等您。&rdo;他說完,從袖間掏出一物,恭恭敬敬地遞過來。
謝茵見上面寫著&ldo;待三日,有道自西來,可於村頭桑樹下相候,求其解患。&rdo;心裡半信半疑的。但清讓拿在手裡,放在鼻下一嗅,眼睫微微一跳。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