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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從容不迫地說道:「這也太了無新意了!」
「是啊,是有那麼點兒。現如今我們全都那麼認真熱切。而這樣看起來似乎也沒帶來太多好處。」
「通常情況下,你還是盼著那樣會帶來壞處更實際一些。照那麼說的話,在最近這幾年裡,我們還真的發明出一兩樣實用的小玩意兒呢——包括那個重頭戲,原子彈。」
「我剛才在想的也是這個——噢,我不是說原子彈。我指的是惡意。明確並且實實在在的惡意。」
大衛平心靜氣地說道:
「惡意肯定是有——不過我不同意你形容它的時候用的那個實實在在。在中世紀的時候,他們的惡意才更實實在在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
「籠統地說就是巫術啊。詛咒、蠟人。在月相交替時分使用的咒語。把你鄰居家的牛都殺光。甚至把你的鄰居本人也殺掉。」
「你不會真的相信有巫術這種事情存在吧?」林恩表示懷疑地問道。
「或許不信吧。不過不管怎麼說,人們真的是很努力。現如今,嗯——」他聳了聳肩,「就算你和你們全家人對羅薩琳和我恨得咬牙切齒,你們也沒法拿我們怎麼樣,對嗎?」
林恩的頭猛地往後一甩。突然之間她覺得非常開心。
「現在恨你們也有點兒晚了。」她很客氣地說道。
大衛·亨特哈哈大笑起來。聽上去他也覺得很開心。
「就是說我們已經可以拿著我們的戰利品全身而退了?沒錯,我們可以舒舒服服過日子了。」
「而且你們還從中獲得了極大的樂趣!」
「因為得到一大筆錢嗎?我得說我們還真是。」
「我說的不光是那筆錢。我說的是從我們身上。」
「因為讓你們一敗塗地?嗯,也許吧。對於老傢伙的那筆錢,你們全都那麼沾沾自喜自鳴得意,盲目樂觀地把它看成是你們的囊中之物似的。」
林恩說:
「你可別忘了,這麼多年來我們之所以這麼想也都是他教的。教我們用不著攢錢,也不必考慮將來——鼓勵我們放手去實施各種各樣的計劃和專案。」
(羅利,她想到了羅利和農場。)
「實際上,卻沒料到有一件事你們還沒學會。」大衛愉快地說道。
「什麼事?」
「沒有什麼是安全的。」
「林恩,」凱薩琳舅媽從桌首那邊探著身子喊道,「萊斯特太太的鬼魂之一是個第四王朝的祭司。他告訴了我們那麼奇妙的事情。林恩,咱們倆一定得好好聊聊。我感覺埃及肯定已經對你的身體產生了影響。」
克洛德醫生厲聲說道:
「林恩有的是正事兒可做,才不會跟這些無聊的迷信活動攪合在一起呢。」
「你的成見太深了,萊昂內爾。」他妻子說道。
林恩朝她舅媽微微一笑——然後默不作聲地坐在那裡,大衛剛才說的那句話的餘音還在她的腦海里迴蕩著。
「沒有什麼是安全的……」
有些人就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裡——對他們來說所有的事情都是危險的。大衛·亨特就是這麼一個人……那並不是林恩所被撫養長大的世界——但對她來說,那是一個充滿著吸引力的世界。
大衛此時又在用同樣頑皮的聲音低聲說道:
「你還想跟我說話嗎?」
「噢,想啊。」
「挺好。那你還對羅薩琳和我們倆得到這筆不義之財懷恨在心嗎?」
「是啊。」林恩饒有興致地說。
「好極了。那你打算怎麼辦?」
「買些蠟,再搞點兒巫術!」
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