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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冷暖,這才第一日呢。」
莊冥笑了聲,搖了搖頭。
不單單是豐城,放眼整個淮安,十六府內上百城池,想必各家人物,都認為莊氏商行,必將崩塌,而他莊冥,難逃此劫。
此時此刻,周邊眾人中,有些人面上帶著同情憐憫,有些人則是帶著關切之色。
他們表現出來的憐憫關切神態,究竟是真是假,倒也難說,但至少此刻,還在他莊冥面前,表露出了幾分善意。
但還有一些人,因為利益的糾紛,或者因為早些時候有過交惡,卻全然不掩飾幸災樂禍的臉色。
放在以往,這些人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甚至會笑臉相迎,尋求合作的機會,但在此時,他們認定了,莊氏商行難逃此劫,便也懶得去掩飾了。
今日之後,原先與莊氏商行合作的商家,未必會再合作。
談不上落井下石,但定然會靜觀其變。
這是大勢使然。
……
來到這裡的,都可以算是豐城當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今夜赴宴的,既有文人墨客,又有地方豪紳,故而分作三艘樓船,劃分開來。
論起財力,莊冥或許最多,但論起地位,卻也不算太高。
因此他的坐席,不在最前列。
「公子,這裡。」
莊冥端正坐下。
周邊許多目光,都看了過來。
今日官府查封莊氏商行的動靜,可著實不小。
周邊頓時議論紛紛。
而莊冥神色如常,只是問道:「王爺何時到?」
旁邊有人應道:「王爺在隔壁那艘樓船,與本地那幾位大儒,以及那些位有功名的才子們,在談論新詞詩作。」
……
另一艘樓船上。
氣氛更顯平和了些。
這裡都是文人書生,言語用詞,語氣高低,盡都顯得溫和。
前方正在與陳王爺暢談的,是本地大儒。
而坐席靠前的,也多是考取了功名的才子。
至於後方,則是一些尋常書生,雖無功名在身,但大都有些著作名聲,故而受到邀請,其中不乏寒門出身,便也更彰顯了王爺宴客,「不問出身,只問才學」的賢名。
陳王爺與諸位儒生談論詩詞著作正酣,正到此時,準備揮灑筆墨,即興賦詩一首,再讓這些文人書生,各展才學,推動其名。
但就在這個時候,卻又有人匆匆而來,而王爺耳邊,低語了聲。
「哦?」
陳王爺抬起頭來,露出歉然神色,又收斂了去,笑道:「本王這首詩,便等回來再作,諸位萬勿失了興致,待會兒回來,本王可要逐一鑑賞詩作的。」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想到談論正歡的王爺,卻似乎遇上了什麼急事,要匆匆離開。
適才那老者撫須問道:「王爺既然有事,便先去辦,我等無妨。」
眾人聞言,紛紛附和。
陳王爺說道:「談不上急事,只是那邊樓船上,莊氏商行的十三先生到了,今日本王得了些證據,故而下令嚴查違禁之物,嚴查逃稅之事,而莊氏商行嫌疑最大,故而便先查了。這位十三先生,作為莊氏商行的主人,如今心懷怒氣而來,本王總該給他一個交代。」
「什麼?」適才那老者皺了皺眉,道:「只是一介商賈之流麼?他有什麼資格,向王爺要交代?」
「他雖是白身,但也是我東勝王朝境內的百姓,他作為商人,而本王今日查封了他的商行,確實該要給個交代。」
王爺說到這裡,站起身來,施了一禮,道:「本王先去,隨後就來。」
老者頓了一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