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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中年男子,衣著華貴,氣度昂然,眉宇中滿是自傲,他手戴玉扳指,腰束白玉帶,比起嶽廷,尤為亮眼。
「正令大人不在麼?」
莊冥緩緩往前,輕笑一聲。
那副令沉聲說道:「大人有要事,一會兒便到,本官暫代,以作見證……莫非你認為本官分量不夠?」
莊冥拱手道:「這倒不敢,這一地副令之職,也是要朝廷冊封,經楚帝親自批閱,才準許授令的官員,如何會分量不足?」
那副令大人神色這才緩和。
「哪來那麼多廢話?」
但就在這時,便聽得那中年男子滿是不耐地揮手道:「小子,你就是鬧出風波的莊冥?耀、谷、合三地是你攪弄出來的風波?準備奪走我這兄弟的商行,便也是你的授意?」
莊冥輕笑了聲,說道:「這話怪了,本是我的商行,如何是奪?他鄭元山是我的奴才,今膽敢叛我,若非尊重大楚律法,我便親手斬了他!」
鄭元山渾身一顫,腦海中閃過袁濤的慘狀!
「好生狂妄的語氣!」
周姓男子哼道:「年少輕狂,目中無人!今日我告訴你,我兒已是第八府的主簿,他負責維護一府安危,不得動盪,你不過區區商賈之輩,立即斷了你在三地的手,還權於我這位兄弟,奉上賠禮,低頭道歉,便也罷了……還能留得一命。」
莊冥哈哈一笑,微微搖頭。
他見識過很多人。
有些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
有些則是狡詐多變,其心中所想,面上所示,實則相反……如那江地正令,對莊冥看似親和,實則早已決意,要滅福老所在的商行,送與鄭元山。
也有人性情狂放,全然不加掩飾,毫無城府。
也有人性情溫和,身居高位,而恪守本心。
當然也有人,仗著一點優勢,肆意妄為,狂妄自大。
例如眼前這位,便有狐假虎威之狀。
換作一般商賈,甚至是福老親至,也確實不敢觸怒此人。
因為此人的獨子,正是一府的主簿,著實招惹不起。
可惜莊冥不是一般的商賈。
「我若不答應呢?」
「你說什麼?」
周姓男子頓生愕然。
那副令也頗是驚訝。
而鄭元山心中也沉了下去,他熟悉莊冥,便也知曉,這一府主簿之名,鎮不住莊冥。
只是三人心中都十分驚訝錯愕,這年輕人究竟有什麼依仗,竟然連一府主簿,都全然不懼?
周姓男子和那江地副令,對視一眼,只當是這年輕人從海外來,不知府尊之名,不識主簿之權。
但是鄭元山卻知道,莊冥若是不知一府主簿的權威,他便只會虛以委蛇,暫時拖延,查知主簿權柄,容後再議,而不會立即決斷。
而此刻莊冥直言拒絕,便也代表,他莊冥不懼一府主簿。
可福老鬼留下的底蘊,也不過三地的生意,他莊冥憑什麼不懼一府主簿這樣的高官?
他知道莊冥心懷智計,善於佈局,但一切陰謀詭計,也須建立在有足夠的線索,足夠的底蘊,足夠的依仗,足夠的憑證,去統合起來,甚至還需要借外力,如律法秩序等,而形成局勢。
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憑藉福老鬼的底蘊,就算再怎麼佈局,都只是民間商賈的力量,有什麼資格抗衡一府主簿?
「你……」
鄭元山只覺口乾舌燥。
莊冥上前一步,淡然道:「如何?」
鄭元山心中沉落,低聲道:「我若不自立……」
他心中已經服軟了。
公子依然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