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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
保安說:“具體不知道了,聽說是省城哦!據說人家已經辭職了。”
林易渺想起馮丹煌公司的地址就在省城,說不定在那邊就有房子,他相信了保安的話,卻不願面對這樣的現實。她去了省城,這一輩子他也找不到她了,這和永別有何差別?他茫然一片,失神地向大門外走去。
保安在他身後勸道:“人家都被你逼走了,你就別再去騷擾人家了……”
林易渺回過頭,低沉的聲音擲地有聲:“不知道真相,請你別亂發言!她不是被我逼走的,是被你們這些不知真相的人逼走的!”
林易渺把手朝保安一甩,狂奔而去,一路上“啊,啊——”地大叫著。他的狂奔沒有目的,沒有任何人阻攔,也不會防礙任何人,彷彿真正地自由了。這座城,這座他生活了三年多的城,這座曾經讓他風光無比的城,竟然沒有給他留下一點兒的留戀,只有刻骨銘心的恨。
他一直跑到邁不動腿了,就拖著雙腿來到一座橋的欄杆上喘著粗氣。路燈照耀下的河水靜靜地流淌著,它流了千萬年,不知見證了多少人的恩恩怨怨,是否會記得這座城市的恩怨。命運如水,流到海洋就是海水,流到陰溝就是汙水。他就像流向陰溝的水,再怎麼掙扎也改變不了那可憎地軌道,只得去面臨那不堪的結局。
他已一無所有,即使有所屬於他的大學在遙遠的北方能讓他有一片安身安心之處,卻失去了從前的吸引力——幾年後走出那所大學又能怎樣呢?父親不過指望著他掙比別人多的錢,供家人衣食無憂,還能向老祖宗得意的交待。愛著他並給予他的人又得到了什麼呢,現在得不到,那時也得不到。即使為自己唱過讚歌的報刊,在它需要的時候同樣會落井下石,再成功的自己不過是它的一條新聞線索,是別人口中的一個談資……這樣行屍走肉地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想起和梁芝潔在一起的曾經,想起她又永別般地遠去,他把心底最後一點幻想也掐滅了。他恍惚漸變成了賣火柴的小女孩,又冷又餓,無家可歸,靠著幻覺生存。當一切美好的幻覺盡現眼前也就是他離開軀殼行走在通往天堂的途中;當那些美好的幻覺消失,他就抵達了天堂那端;當新年第一天人們在橋頭髮現了他僵硬的身體,他也就可以寫成一部童話,名字就叫《想念潔兒的小男生》。
他慢慢地告別著這個不愛他的世界,用一種他喜歡的方式,想念潔兒的方式,頂天立地的方式,不是隨水漂流的方式。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小弟,怎麼了,是不是搭不到車了?”
林易渺半天才愣頭愣腦地回過神來,只見一位身穿毛皮大衣的男人認真地看著自己,像位老闆。旁邊已經停著一輛黑色轎車,沒有熄火。
那人把林易渺打量了一下,說:“哎,你神色不對,該不會有什麼事吧?大過年的,又這麼冷,怎麼不回家?你要去哪兒?我親自送你。”
林易渺嗅到了那人的一口酒氣,說:“我死也不回家!”
那人又拍了拍他,說:“小弟,和誰鬥氣呢?今天算你有幸遇到我了,這天寒地凍的,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林易渺說:“沒人幫得了……”
那人見林易渺不停地發著抖,把他往車上拉,一邊說:“看我幫不幫得了?至少我不會讓你凍死!”
林易渺的手腳已經僵硬得不聽使喚,他也無力反抗,幾乎是被強行拖上了轎車。車上開著空調,很暖和。
那人隨後也上了車,轉過身向著他說:“小弟,天塌下來也沒有什麼想不開的。你去哪裡?大哥我送你。”
林易渺心想自己即使要死還有一件心事沒了,於是說:“我想去林聖鄉木家村。”
老闆模樣的人不太熟悉這個地方,等他問清了地點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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