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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你不認得我了。”她低聲說，黯淡地垂下眼簾：“我叫夏采薇，和你透過電郵。”

“嗯，你說要問我些什麼。”

她搖頭：“我不是要問你什麼，那只是一個藉口。”

周遠挑挑眉，沒說話，等著她繼續。

夏采薇覺得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始：“我有好多話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你，你一個人嗎？”她抬起眼，望著他，心裡很緊張，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雖然她問得沒頭沒腦，他卻知道她的意思。她怎麼問這麼隱私的問題？周遠心道。他本待不答，卻見這個女孩哀傷地看著他，她的眼神很熟悉，但是他熟悉的那雙眼睛已經不在了，而且那雙眼裡面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緒。即便如此，他還是陷入在熟悉的眼眸中，被這種哀傷感染，不自覺地點點頭。

夏采薇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卻很快被憂傷代替：“你，這樣子一個人多久了。”

周遠暗自嘆氣，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多久了？自己也記不清了。只記得那年夏天，所有的幸福就這樣煙消雲散。他急匆匆趕回國，卻再也見不到她的笑容。周遠把頭別過去，微仰著臉，他以為自己的心上已經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沒想到這麼輕易的被這個女孩揭開。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板起臉，想要拒絕回答。可是他看見她的眼睛，潭水般深邃的眼眸，裡面閃著似曾相識的光芒，卻帶著痛苦和歉意。多久了，他每天都忙忙碌碌渾渾噩噩地過，刻意想讓時間變得模糊。可是，那個日子彷彿刀刻下的一般，深深地在他的心底。終於，他嘆息一聲：“七年。”

“七年了！”夏采薇哽咽道：“對不起，周遠，對不起。”我把你丟在這世上孤伶伶的一個人已經這麼久了，這長長的兩千多個日夜啊，你是怎麼熬過來的？我為什麼沒能早點找到你？可是，我該怎麼對你說，你不知道我是我，還會不會愛上我。

夏采薇百感交集，她咬著下唇，心情如大海般起伏不平。她想了想，問道：“周遠，你記不記得以前看過的一個老片，叫‘人鬼情未了’，山姆死了後，靈魂還在，他起初因為牽掛莫莉沒有上天堂，後來害他的人都死了後他才去的天堂。”

周遠詫異於她的天馬行空，他禮貌地沒有打斷她的話，只是微微一頷首。

夏采薇繼續道：“那個片子是編的，事實上不是這樣，其實山姆應該只有一次選擇機會，如果他死後因為牽掛莫莉而沒有上天堂，他的靈魂會留在人世，那麼他將不再會有第二次機會上天堂。而且，他的靈魂會逐漸減弱，會忘了很多事很多人，他最後會忘了莫莉。這樣漸漸地忘記，直到他的靈魂像泡沫一樣消失。”

周遠仍然是淡淡的：“夏小姐，我承認你的想像力很豐富。但是我既不是靈異學的教授，也不是文學系的，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今天來找我的目的。”語氣稍稍有點不耐煩，如果不是因為夏采薇對他十分了解，根本無法察覺這細微的差別。

夏采薇小聲道：“是真的，不是我想像出來的。這樣的事情就曾發生在我身上。”

周遠心中無比詫異，卻還是耐著性子問：“那麼你是山姆還是莫莉？”

“是山姆。”

周遠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過，他沉默著，若有所思地盯著夏采薇看。夏采薇心裡有點發毛，卻還是迎著他的目光。

周遠試探著問：“你說的是真的？”

夏采薇有點激動，他相信了？這樣就好辦多了。她連忙點頭。

“不是你的想像？”

“不是，是我親身經歷過的。”

周遠輕鎖著眉頭，看著她的眼睛，從她眼中看不到一絲混亂，他只看到了鎮定和深情。他心中詫異，她不像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