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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蓓似乎也難為情,趕緊說:“梁家守陵的不是文物局梁總工程嗎,他怎麼會有這粗品位的眼光哩?”
“梁總工程師的確是梁家守陵的後人,可那時他從國外歸來後一直在北京工作,他知道也是事情發生之後。”遼寧呷了一口茶水,繼續說,“而得到二釉的是他的兒子梁銅堅,地道的農民,一個硬鏘的漢子……”
一直未做聲的戚平嘆道:“可就是這樣一個硬鏘的漢子,卻讓我撞上的時候,他自殺了。”悽然一笑。遼寧把茶杯重重一擱,說:“你至今還相信他是自殺嗎?”聲音不大,卻比獅子的吼動,更震撼人。
二十多年前的小樑子村,牆壁上到處貼的是批林批孔的標語。在一家簡陋的農家房裡,從西安偷空來看遼寧的戚平站起身,說:“局長,我看你身子骨還硬朗,我也就落心了。”遼寧站起來,拿出幾本書,遞給戚平說:“謝謝你在這種情形下偷著兒來看我。嘍,這些書趕明兒用得著,你拿回去好好讀一讀,這對提高你解決和分析辦案的能力,很有用。”戚平接過一看,是有關探案方面的書,忙朝外面看了一眼。遼寧說:“甭擔心,小平同志都復出了,這種氣候長不了。你是正兒八經警校畢業的,要正兒八經提高實際辦案業務,比如爆炸、搶劫、強姦和入室盜竊……”
就這時,外面有人喊:“快來人啦,梁銅堅喝了農藥!梁銅堅喝農藥了!”遼寧一驚,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銅堅會自殺?……小戚,咱倆去看看。”出事地點是在梁銅堅的家裡。堂屋中央,看熱鬧的圍觀成一個圓圈。遼寧擠了進去,見銅堅的遺體橫陳在一塊門板上,嘴上和胸前溢了好多農藥,旁邊倒放著一個“二三乳劑”的瓶子。一個婦人呆呆地望著瓶子出神,她身邊的一個小孩哇哇直哭。見狀,遼寧皺皺鼻子,細細檢查死者嘴上的痕跡。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有人喊:“公社革委會武主任來了!”武承恩帶著幾個帶紅袖章的人走進來,其中一個沒有戴袖章,卻穿著公安服。他叫孔罕,是公社治安組組長,脖子上驢著一個大幾歲的孩子,這孩子叫武更松,是承恩的兒子。戚平看不慣這夥人的所為,忍氣吞聲拉了遼寧一把,退至稍遠的地方。一個戴袖章的漢子對一直髮呆的婦人說:“好啊,你丈夫昨天批鬥,他今天自盡,你說說,這是什麼性質?”武承恩抬手打住那戴袖章的漢子,和藹地對婦人說:“你見到過這個農藥瓶了嗎?”那婦人像沒看見他似的,恍惚搖了搖頭。武承恩說:“你男人是否有自殺的念頭?你覺察到什麼嗎?”那婦人定了定神,說:“從來沒有啊。雖然他捱了批鬥,趕明兒可能還要接受批鬥,但尋死的念頭……”
武承恩四下看了看,對婦人說:“喏,這是什麼?喂,你到這裡來看看,這好像是你男人寫的耶。”遼寧這才注意到地上用“二三乳劑”寫的三個歪歪斜斜的字:我走了。武承恩問:“地上這三個字,這是你男人的手跡嗎?”婦人說:“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武承恩似乎這才發現了遼寧,走到跟前,說:“你曾是吃這碗飯的,依你之見呢?”遼寧看也不看他一眼,說:“梁銅堅同志不是自殺。”那個戴袖章上前斥道:“胡說,他是誰的同志?”承恩抬了抬手,繼續問:“你的依據?”
“大凡喝毒致死的,其症狀必須有吐瀉狀。可這裡……”遼寧從容不迫說,“更重要的是,梁銅堅同志雖然為二件陶釉捱了批鬥,可他並沒有喪失生存的意志和慾望。他一向主張積極進取,絕沒有任何自殺的傾向。”承恩琢磨不定說:“這就怪了。”遼寧說:“當然是怪事,沒有人能明白的怪事……”
“你是幹嘛的?”孔罕驢著孩子揮手趕他走,說,“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承恩即刻板起臉,訓孔罕道:“有你這樣說話的?不看文局長在我社裡‘坐隊’,可人家還是瘦死的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