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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遠沒有催促她,靜靜地等著。
“後來,十九歲的時候,我生了一場大病,醒過來後就誰也不認得了。然後就是秦逸和他照顧我,秦逸是他的好朋友,對我很細心,我一直覺得他才像我的哥哥。再後來我就來H大讀書了。第一年寒假回去的時候他說喜歡我,我特別吃驚。你知道,我一直把他當哥哥的,雖然喜歡他,卻沒有其他的想法。我告訴他我不喜歡他,他根本不管。他拿了我的護照,不讓我來美國,說他對我好,我在他身邊慢慢就會喜歡他的。那時候馬上要開學了,我不能和他慢慢磨,就答應和他先試著交往。其實我當時是敷衍他的,我知道這點我做得不好,但是我很想回美國來。後來過了一段時間,我提出分手,他不同意。我們冷戰了一段時間不知不覺又回到從前的那種狀態,後來又提了一次,還是那樣。再後來,你都知道了。”
周遠忍不住問:“你說你以前把他當哥哥,現在呢?還這樣嗎?”
她搖頭:“沒有。我也說不清楚。他……”她不知道怎麼說下去,畢竟還是有點喜歡他的吧。可是她最終要做出選擇,而她的選擇不是他。他再好再好,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奔向周遠。她知道自己是自私的,正像他指責的“你到底有沒有心”。她是有心的,只不過這一顆心都在周遠身上,別人再不能分去半點。
最後,夏采薇嘆氣道:“我沒有把他當哥哥,但還是把他當家人。周遠,他在我心中還是很重要,你不介意吧。”
周遠微笑著搖頭:“我知道你只愛我。”
周遠撥通了方琢之的電話,他要和他談判,他不敢肯定他會放手。如果他們執意要離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會讓薇薇為難。方琢之冷淡地問:“找我什麼事?”
周遠沒有在意他的語氣,風輕雲淡地說:“我想與你談談。”
方琢之斬釘截鐵地說:“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你一個人走,可以。帶著她,萬萬不行。”
周遠輕笑:“我不和你談這個,只是和你談談她,你不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嗎?”
方琢之沉默半晌,周遠聽見話筒中傳來的呼吸聲,靜靜等待著。“到我公司來。”方琢之簡短地說。
周遠放下電話,告訴夏采薇他要出去。“他不是不讓我們出去嗎?”她皺眉。周遠微笑道:“我一個人沒關係。”“那,開車慢點,路上滑。”
周遠沒有問方琢之他公司在哪裡,他知道一定會有人帶他去的。果然,他剛把車倒出車庫就有人上來說:“先生,請跟著我。”周遠頷首。那人把他引到地方,伸手請他進去。周遠走進大門,裡面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候,對他禮貌地說:“請跟我來。”他帶著周遠上電梯,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裡面方琢之的聲音響起:“進來。”那人做了個手勢,周遠朝他點頭示意後推門進去。
方琢之站在視窗,見他進來,扯了扯嘴角:“坐,喝點什麼。”
“不用。”周遠淡淡道。
方琢之在他對面坐下,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見他眼中有絲急切,可是他只是默默地坐著。好一會兒,他問道:“她還好嗎?”
周遠淡然道:“取決於你怎麼看。表面上看和平時一樣,每天做的事也和平時差不多,還是會笑。只是……”
他把眼睛轉向方琢之,見他情不自禁露出關心的神色,心裡冷笑不止。天知道他有多痛恨這個人,而他能做的只是言語上的攻擊,他希望他一輩子活在悔恨中。他繼續道:“只是有的話題絕對不能提,有個人絕對不能見,連聽到他的聲音都承受不了。她甚至不敢接近那個房間。”
方琢之極力想保持冷靜,但是臉上不由自主顯露出痛苦的神色。
周遠心中冷笑,瞥他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