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頁(第1/2 頁)
也許是同病相憐,也許是想著畢竟認識一場,能幫就幫。或是單純看在他是江溪俞哥哥的份上……他沒有拒絕。
蘭毅澤永遠也忘不了門開時他聞到的那股足以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已經枯萎的白玫瑰仍舊被插在瓶子裡,地上堆滿數不清的信紙,被他開門時帶起的那陣風吹起,又緩緩落下。
他蹲下身,隨手撿起來幾張,看了幾行上面凌亂的字跡後死死皺著眉,不可置通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江池淵渾身遍佈細小的血口,胸前組成「時玖凜」三個字的陳舊疤痕又被他拿筆尖生生劃破,血液滑落。
他只是喃喃道:「我還不能死啊……」
他欠時玖凜的還沒還清呢。
蘭毅澤喉結微動,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江池淵和他似乎是不一樣的。
他比自己要極端的多。
自己失去江溪俞後似乎只是覺得悲哀難過,想要為他報仇。他卻像是瘋了要連自己的心臟也一併挖出來然後再陪他一起走那樣。
蘭毅澤下意識開口勸阻:「寫那麼多封信有什麼用?他又看不到啊!」
江池淵雙眼空洞,看著天花板,輕聲道:「怎麼會,我經常能看見他呢。」
蘭毅澤沉默。
他斟酌了一下話術,猶豫道:「我在想,也許你需要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江池淵少有的清醒。
他不知從哪掏出一支煙,點燃後緩緩放到嘴邊,認真道:「我想死。」
「現在這樣也太難受了。你說,他到底是有多恨我?恨到甚至不願意讓我跟他一起……真的,我快堅持不住了。」
他知道他看見的時玖凜是假的,也明白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不能再觸碰到他的體溫。
他倒是寧願自己徹底瘋了。
淡白色煙霧緩緩上升,短暫的矇住了江池淵的臉。
他的語氣平淡,又透露著掩蓋不住的絕望。
蘭毅澤待不下去了。
這樣的氛圍,簡直是逼著他一次又一次回憶起江溪俞的模樣,重新溫習看見自己放在心上的那個人死在面前時世界破碎的感覺。
「你找我什麼事?」
江池淵吐出一口煙:「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死,以後每年的清明節,小俞就麻煩你照顧了。」
蘭毅澤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應了句:「那是自然。」
這樣的話,其實就算是隻在電話裡也能說清楚。
但江池淵不甘心,他想親眼看看蘭毅澤是怎麼扛過的那麼多個春夏交替。
但在見到他的那一刻,江池淵便也差不明白了。
蘭毅澤的生活裡除了江溪俞外還有很多別的東西,足以支撐他轉移注意力,好好生活。
更何況,小俞甚至不知道他的心意,他們之間
但他們不一樣。
他欲言又止數次,終於還是在臨走前一刻對江池淵道:「還是希望你能早點走出來。」
蘭毅澤走後,江池淵掐滅了手上的煙。
eniga身體自愈的速度極快,不過是半個月的功夫,時玖凜打他的那兩顆子彈便已經結了疤。
江池淵肩膀細細顫抖。
朦朧間,他看到時玖凜懶洋洋的倚靠在牆上,一聲不吭用探究的目光盯著他看。
江池淵拿出槍,重新對準那個結了疤的血洞。
扣動扳機。
劇痛侵蝕下,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他勉強至極抬起頭,沖那個不存在的身影笑。
寶貝,你看見了嗎。
如你所願,我生不如死。
而這樣的日子,還要足足持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