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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秘密,再度狡辯毫無意義;再一方面則是安德魯對羅伯斯庇爾的認識。
這位領袖根本不是一個嗜血如命的殺人魔王,他既有革命者的堅強,也存在普通人的軟弱。他反對屠殺,並在信中叱責過很多屠夫將軍與特派員(包括安德魯與弗雷德),但為了儲存並延續革命,他又親手製造了無數個斷頭臺。在他的身上,存在著極大的自我矛盾,正如同《羅伯斯庇爾傳》裡記載的那樣:羅伯斯庇爾徹夜難眠,他發現自己本來不惜用身體來推行民主專政,本來是為了拯救別人,結果自己成了“鮮血淋漓的救世主,只知道把別人送上祭壇,卻不知道犧牲了自己”。他把自己和耶穌做了比較,他說:“聖子耶穌用自己的學解救世人,我卻要世人自己流血解救自己。聖人從痛苦中嘗受歡樂,而我嘗受卻是劊子手的痛苦!……可是,誰也不能用自己的創傷解救別人……到處是荒涼、空虛,只剩下我孤獨一人……”
第二集 巴黎在召喚 第45章 與領袖的會晤(5)
那段東方人的直白,發自內心,並無半點隱瞞,安德魯這種類似投名狀性質的舉動確實是迫不得已。欲立先破,體現出來的結果只有輪到革命的敵人,那些反抗者,貴族與教士倒黴。聰明的安德魯只要把持在“以革命的名義”下從事任何“正義的行動”,這位山嶽派的領袖即使是心有不滿也不會表現在行動上。而土倫大屠殺正是堅決貫徹了公安委員會的最高指示:針對一切反叛份子,毫不手軟,決不留情。巴拉斯、弗雷德、塔利安、還有富歇這類投機派,在大革命時期的歷史遭遇就是最好的佐證。
這是一場豪賭,賭的是安德魯對歷史的認知。他贏了,因為安德魯的話引發了羅伯斯庇爾的共鳴,先前的少許猜疑也隨之消散。在領袖的心裡同樣隱藏著一個秘密,那就是無論用何種手段都要表現出自己為一個堅定的革命者。在這個信念下,羅伯斯庇爾改造了自己,由保王黨成為革命派,於是路易國王上了斷頭臺,無數現前的雅格賓派同志被領袖處死,或許以後還有很多,更多。
“殺戮只是手段,不是目的。”羅伯斯庇爾淡淡回了一句,即非評論,更不是指責,而是某種程度上的認同。
“是的,我的領袖!”安德魯又一次使用了忌諱詞,在他鼓起勇氣抬頭,沒有望到羅伯斯庇爾臉上的任何不快,繼續補充道:“殺戮上為了是讓反抗者臣服,接受革命者的領導。”
“哦,在強大的武力面前,任何聰明的敵人都會選擇退讓或暫時的妥協,並非真心臣服,加以時日還會捲土重來。”羅伯斯庇爾追問道,表情卻不以為然。
“是的,我的領袖!”這句話開始成了安德魯的口頭禪,“敵人也分很多種,有堅強的,有懦弱的;有貪財的,也有好色的;有不怕死的,更有怕死的,只要加以分類,區別對待,就可以分化他們,削弱他們,並最終剿滅他們。”
“我們如何分類與區別?我們如何分化,削弱與剿滅?”羅伯斯庇爾被安德魯話題吸引了,連續兩個“我們”的使用是他逐漸開始認同安德魯作為革命者的行列。
“這是個複雜的工作,並非三言兩語就說清道明的,而且安德魯本人尚未完全具備這種能力,還需要時間。不過,針對某類事情或許能驗證一下。”安德魯不是在耍花槍,口述的東西還是他自己並未確認的,它需要實踐加以論證。
“某類事情,譬如說對旺代地區殘餘叛軍的處理上!”略加思索,領袖就為將軍拉出一則事例。因為羅伯斯庇爾的書桌上,壓著一份從旺代前線收到的戰報,是羅西諾爾將軍剛剛送來的。訊息不太好,叛軍乘共和軍主力轉移之機,成功偷襲了軍團大本營,連羅西諾爾將軍的副官也被打死。
巴雷爾對安德魯的叮囑同樣完蛋了。
“那簡單,就胡蘿蔔加大棒政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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