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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就忽然想起了一些事兒,&rdo;葉絕又吹了一口氣,把車上的鏡子拽下來,扯了扯領子,又順手捋了捋頭髮,這姿勢就好像以前上學時遇到有文院校花的大課,出門前要在宿舍樓門的鏡子那裡把自己拾掇的人模狗樣一樣,而時至今日,他都搞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做過這樣的動作,居然有了種非常生疏的感覺。
好像真的不記得有多久了,自己沒再這麼倒騰過,也沒再聽過宿舍的哥們對著自己吹個口哨,調笑著:&ldo;我去,葉子,你他媽又要去把妹啊&rdo;。
時間真的過得太快了,從畢業離開學校去了鳥不生蛋的五連,再到如今和隊長一起坐在這輛車裡,所有的一切,發生過的那些事,聽過的那些話,曾有過的一些罵娘、彷徨、無措、憤怒、不安,似乎都被某隻無形的手捏著個大鐵錘,幾乎是惡狠狠地一下下捶打,變成了一些凝固的紙片似的東西。而回憶就停留在這些紙片上,狠狠地釘在他的腦子裡,有時候會像被狂風吹刮一樣,在腦子裡瘋狂地翻騰,他被逼迫著看那些想要銘記的,或者想要遺忘的東西,一遍又一遍,沒有地方可以逃,自己所有的一切就像是暴露在某片廣袤的荒原上,他曾經試圖想要逃離,或者想要把自己包裹起來,那時候,可以說是自己這輩子最無助最痛苦的回憶。
而那時候是誰帶走了他,陪著他在這樣的荒原裡靜靜站著,任由周圍的一切都是這些東西,任由空氣的味道都染上了血腥和鐵鏽。
那是誰?
逼著自己睜開眼,哪怕是眼角都要流出血來,逼著自己繼續走下去,哪怕踏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那又是誰?
從最開始就把那些帶著罪惡和鮮血的名頭都抗在自己身上,卻把最柔弱而又脆弱的後背暴露給自己。
葉絕現在就這麼坐在車裡,依舊看著眼前的鏡子,昏黃的燈光,他能清晰看到灑在自己前額髮絲的陰影,轉轉眼球,便能看到窩在駕駛位,沒有動過的那個人。
&ldo;嘿,隊長。&rdo;清了清嗓子,葉絕把鏡子重新放好,側身拽走了一直搭在蕭白腦門的帽子,於是他便看到了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極致的黑像是隱藏了暗夜裡流動著的什麼。這雙眼裡曾有過蔑視讓他想要挑戰,有過慾望讓他蠢蠢欲動,在難得而又被允許的情況下,有過那麼些糾纏和不安,而每當那樣,葉絕就感到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枚子彈迅速無情地穿透。
然而現在這樣,那雙眼睛像是盛了漫天的星辰,明亮又讓人沉溺,閃爍其中的似乎有某些回憶的影子,又能夠讓他看清自己,看清自己眼中同樣隱藏著的曖昧。
葉絕的話題一時頓在了這樣的目光裡,迷失了自己想要說出口的話。
所以接下來的只有行動,葉絕側過身,座椅在他身下發出像是做某些事情時才會發出的聲音,蕭白還是那麼坐著,只是嘴角掛上了一點兒笑容,那是在基地裡不被容許的寵溺和想要點火的挑逗。
雖然想了很多xx不宜的畫面,但葉絕的動作卻沒有多麼激烈,與其說是親吻,倒不如說是單純的耳鬢廝磨,他緩慢又固執地用嘴唇去描摹蕭白臉上每一寸面板,精細地像是要勘探或是什麼。
蕭白難得沒有反客為主,任由葉絕像是隻小動物一樣縮在自己身前,他甚至儘量地調整姿勢,好讓葉絕能更舒服一點兒,畢竟這輛車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小了。
最終,葉絕用鼻尖蹭了蹭蕭白的,四周的空間似乎都充斥著蕭白灼熱的呼吸,一縷髮絲讓他覺得有點兒癢,終於抬起頭,對著的又是蕭白那雙極致黑白的眼睛。
這時候,太陽徹底升起來了,躍出地平線的那一瞬間,金紅色的陽光下,葉絕的笑容溫暖而又美好,褪下了出任務時的鐵血殺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