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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乾乾笑道:」這該不會,是成王殿下吧?「
趙延哼了一聲,」你既知道,還不見禮?「
趙珩看著她,她又頂著那對濃黑的眉,略黃暗的膚色,瞧著極不協調,好似白玉跌進了黑煤堆裡,唯那雙眼睛依舊如故。
陸在望陡然打了個寒戰,直到趙延被他打發走了,她滿腦子想的還都是她給趙珩編的瞎話。
「陸三小姐。」
她陡然回過神來,啊了一聲,「殿殿殿殿下……」
趙珩笑起來,她」殿「了半響,坑坑巴巴的道:「我竟不知是成王殿下……」
他道:「不知者無罪。」
陸在望小心問道:「那殿下叫我來,是為了……」
他道:「聽了一遭陸小侯爺的傳聞,本王覺得有趣,可又聽得不盡不實,叫你來問問罷了。」
陸在望下意識地就覺得沒好事,果然趙珩下一刻便提起,她在外頭偷摸摸地做的生意,登時覺得眼前一黑。
她足與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都能或巧合或刻意的落在他手裡,果然她近來是遭了災星了,掐著手指算算,自打成王回京她就沒遇著一件好事,這可不就是犯沖?
趙珩就是她遭的災星!
她本立時就想否認,可話到了嘴邊,一看趙珩的臉,又覺得不承認好像也沒甚大用。可權爵之家,誰手上還沒點暗地生意了,她又沒沾那些掐著國運的大頭生意!
於是便既坦然的承認了,又小心無辜的問了句,「犯法嗎?」
這當然是故意問的,就是為了嘲諷他,她又不犯法,偏你管那麼多閒事,閒的放不出個大屁來!
趙珩卻問:「誰的主意?」
陸在望答:「我……弟。」
見他目露狐疑,陸在望不服氣的抖抖手:「洹弟雖然身子不好,論腦子聰明,那可是一頂一的!」
趙珩又問:「為何做這樁生意?」
陸在望頗有些疑惑,「為了掙錢唄。」
他搖頭,「侯府名下的田產鋪子,買賣股息,哪一宗都是體面生意。你卻鎮日廝混市井街巷之中,養著的車夫管事遍及京城,只是為了掙錢?」
陸在望更摸不著頭腦,「那還為了啥?」
他定定的看著她,那種既和煦又暗含冷意的,叫陸在望後脊樑發寒的神色輕緩地爬上他地眼眸,他像是在問她似的,「倘若陛下知道,永寧侯府的耳目眼線縱橫京城,他會不會相信,陸小侯爺只是為了銀子呢?」
數月前她對成王的瞭解僅限於市井話本里,說他足智多謀,殺伐決斷,英武不凡,總體來說是個正面英雄形象。
可這幾番接觸下來,她總覺得其本人和那威武將軍的形容相去甚遠,他和趙延完全是兩個極端,那位八殿下由於缺了點心眼,喜怒哀樂盡浮在臉上,整出整入,叫人一瞧便知道他的想法。
可趙珩,她完全摸不準。
此時他微垂著眼,面上無情無緒,鼻樑和下頜骨的冷硬便佔了上風,瞧著不怒自威,拒人於千里。
她心裡頭一回覺出急躁,額前浸了薄汗,面上卻撐著不顯:「就是為了銀子,說破了天也是為了銀子。洹弟身子不好,此生雖然難有大成就,可陸家從我祖爺爺那輩起,開朝定國,世代盡忠,到了洹弟這輩,即便不如先祖能耐,也不至於毀了滿門忠良的清譽。陸家上下敦厚,沒有殿下這般彎彎繞的心思,殿下又何必如此多慮呢?」
陸在望自穿到古代以來,小時是陸老夫人的掌中寶,大了又是人人奉承的永寧世子,嚴格說來,她從未體會到古代的階層壓迫,更從未認識到,一姓皇權下,上位者的權柄到底有多重。
趙珩從來不是趙延那樣的閒散皇子,他手握重兵,封地為王,更意在至高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