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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起身前往臺下候場只是,穆千璃心頭沒由來的漏跳了一拍。
她怔愣地看著那道清瘦的白衣身影緩步走向臺下。
周圍嘈雜聲不斷,她耳邊卻只回響著他溫柔的低聲。
楊宥然在一旁又氣又不屑。
自己本是為了安慰穆千璃說出的那番話,竟成了容澈搭上穆千璃的踏板。
楊宥然悶聲道:“他到底哪來的自信,一個病秧子,難不成真以為自己能勝過在場的所有人嗎?”
穆千璃仍在怔神,似乎並沒聽到楊宥然的話語。
反倒是憐玉,一本正經地眨了眨眼道:“說不定容公子這是深藏不露呢?”
穆千璃眼睫微顫,忽的側頭看了憐玉一眼。
楊宥然見狀,忙接話道:“千璃,我說容澈那人不對勁吧,他當真有兩幅面孔,你看他現在這模樣,哪還像平日那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病秧子。”
“表哥。”楊宥然這話實在不好聽,穆千璃臉色驀地一下就沉了下來,“你想說什麼,說容公子此舉若當真贏得蓮花燈,打算用那蓮花燈加害於我嗎?”
楊宥然一愣,啞口無言。
他噎了半晌,才毫無底氣道:“他也沒可能贏啊……”
但無論容澈是否能拔得頭籌,他既是前去參加比試,便明顯是一片好心。
穆千璃喜歡那蓮花燈,他便毫不猶豫報了名,試上一試,總歸是有了幾分機會。
楊宥然對容澈的針對之意太過明顯,明顯到穆千璃已壓根不覺自己對容澈已經偏袒至極了。
穆千璃沒打算再多說什麼,心下對於容澈是否能夠拔得頭籌也並不是太在意。
他有這份心,她已是十分開心了,別說是一次比武比試的頭籌獎品,就是更多她也沒覺得不捨給他。
正想著,憐玉出聲道:“容公子上場了。”
穆千璃收回思緒,說是不在意,還是連忙朝臺上看了去。
容澈一襲白衣翩翩,分明周圍也是差不多淺色穿著的人,他卻鶴立雞群。
高挺的身姿,正好立於臺子正中,高出旁人一截,白皙的膚色令他身處人群中也尤為顯眼。
實則,就算沒有這些其餘的因素,光是容澈那一張好似找不出瑕疵的俊臉,也足以吸引住大片目光。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人注意到提筆開始作畫的容澈。
“中間那人是從何處來的,此前怎未曾見過?”
“或許是從外地來的吧,該不會是個強勁的對手?”
“瞧著像是有兩把刷子的樣子,但到底還是個年輕人,比比看才知道。”
旁人這般說來,穆千璃也有所感覺。
容澈從提筆起勢那一刻起,好似周身氣場便有了變化。
他神情專注,動作流暢,面上絲毫不顯緊張,在眾人矚目之下也遊刃有餘。
就好像,這只是與他過往經歷相比,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場面罷了。
但穆千璃的目光仍是被定在了那處。
這是她頭一次看容澈作畫,隔著相對較遠的距離,她並不能看到容澈畫上的內容,但他作畫的模樣卻清晰映入眼中。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容澈叫人移不開眼來,叫她驚豔,也叫她目光流連。
“千璃,千璃?”楊宥然在一旁急得直喚她。
穆千璃卻只是略帶敷衍地回應:“表哥,有事待會再說。”
一炷香時間過半。
容澈緩緩收筆,似乎已經完成了畫作。
在最後將要在畫卷上留下作畫者身份的印章時,他動作微頓了一下。
一抬眼,他的視線略過臺下一眾朝他看來的目光,徑直與穆千璃的交匯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