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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露比的會面沒有想像的那麼複雜,沒有電影裡那種蒙著眼睛的戲碼,甚至有點像商務會談。露比告訴他:&ldo;有一個訊息,我認為在電話裡告訴你不公平。&rdo;
&ldo;我知道,我感覺到了。&rdo;沃特回答,&ldo;其實我一直在等訊息,我想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訊息,你不會提議我們見面。&rdo;
&ldo;也沒有那麼勉強,通常只要付了錢的僱主,我都願意麵談。&rdo;露比說,&ldo;電話和郵件很方便,但見面總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rdo;
&ldo;說吧,不管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我聽著。&rdo;
&ldo;你的女兒沒有死。&rdo;
沃特的神情僵住了,目光流露出難以形容的複雜情緒,有驚訝、憤怒、不信,還有喜悅和激動。
他握緊雙手,過了好一陣才能說話:&ldo;如果這是個玩笑,我絕不原諒你。&rdo;
&ldo;我不做無利可圖的事,尤其是開玩笑。&rdo;
&ldo;她還活著……你叫我到這來,是為了讓我和她見面嗎?&rdo;
&ldo;是的。&rdo;
沃特化為灰燼的心又被重新點燃了,激動地問:&ldo;她在哪?上帝,她在那扇門後面嗎?&rdo;
&ldo;不,她還沒有到,在路上。&rdo;露比說,&ldo;你要在這裡等一會兒。&rdo;
接下去的等待可能是沃特一生中最難熬的幾小時,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那個掛在牆上的鐘欺騙了他,時間早已凝固,只有他的思緒一刻不停,心潮起伏難以自抑。露比是不是騙了他,這個想法不止一次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但內心深處又萬分期待,心臟不安地砰砰跳動。
終於門又開了,一個年輕人神情緊張地請他去客廳。他為什麼這麼緊張。沃特有些不解,可是這種來自警察的職業敏感被即將到來的見面沖淡了。當客廳的門開啟的一瞬間,周圍一切都變得不重要。
沃特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希望不要太過失態。他以為自己做好了充分準備,可看到女孩回頭的時候,他還是無法保持鎮定,難掩臉上的驚訝之情。
潔西卡的肩膀緊繃著,像一隻受驚的鹿。
沃特嘴唇發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這一刻卻只是艱難地叫了她的名字。
&ldo;潔西。&rdo;
聽到他的呼喚,潔西卡哭了起來。她在那張桃木椅子裡睜大眼睛望著父親,眼淚如泉湧一樣滑下面頰。沃特伸出雙手過去擁抱她,很奇怪,他也哭了。眼淚來得那麼快,那麼自然。這份遲來的眼淚足足晚了一年之久。潔西卡失蹤的時候他沒有眼淚,警方調查說她也許被害的時候他也沒有眼淚,報紙新聞甚至身邊的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他可憐的女兒早已不在人世,他的眼睛更像龜裂的荒原一樣乾涸,沒有一點濕潤。
只有心在流血。沃特覺得一個人的身上只能有一種液體在流淌,要麼是眼淚,要麼是心血。但眼淚只會模糊視線,讓他看不清真相,心血卻可以激發出堅韌的意志。
他用粗糙笨拙的雙手擁抱潔西卡,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即使是這樣感人的重逢,露比也沒有離開讓他們獨處的打算。對於人們過於強烈的情感,他總是顯得格外冷漠。
他保持安靜,等待他們恢復平靜。
沃特首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鬆開女兒的肩膀對露比說:&ldo;謝謝你,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如果你需要錢……&rdo;
&ldo;你已經支付過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