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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雖然既無事實也無名分,祝錚卻早早叫上了談宴西「姐夫」,尤其今天這種託人辦事的場合,叫得更熱切。
祝錚今年十六,小了祝思南十二歲,祝家老來得子,對這兒子偏寵得不得了,也就養成他一個無法無天的性格,同輩敢玩的不敢玩的,他都敢試試,凡事都愛挑事冒頭。
而祝錚但凡是闖了禍,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談宴西。
談宴西很得小一輩的信任,因他自己就很是行事無忌,對晚輩又寬容,晚輩犯了錯,他叮囑一句也就算了,不狀告家長,更不過分嘮叨。祝錚算不得晚輩,但因歲數小,也就囫圇歸在這範疇裡。
祝錚自顧自地拉開了車門,鑽上車時,嘴中「嘶」了一聲。
談宴西坐上副駕駛,朝他那兒看一眼,「哪兒受傷了?」
「不知道,小腿吧。」
「褲腿捋起來瞧瞧。」
祝錚「咦」一聲,「那怎麼好意思。」
談宴西面無表情地一掌揮過來。
祝錚笑嘻嘻地躲過了,抬手摁亮了閱讀燈,低頭,撩起衛褲的褲腳一看,膝蓋上老大一片烏青。
問他怎麼來的,也說不清楚,打架你一招我一式,誰知道什麼時候留下的。
「疼不疼?」
祝錚碰了下膝蓋,又猛地「嘶」一聲,「挺疼。」
能怎麼辦,送醫院瞧瞧去,別是什麼骨折骨裂。
到醫院檢查,拍了個片子,所幸沒傷著骨頭或是半月板,醫生開了點兒藥,就打發他們走了。
就在談宴西把人送回去的路上,接到了趙野的電話。
他手機連著車載,直接接通。
趙野笑說:「宴西,真不來我這兒瞧瞧?」
談宴西說:「跟你們藝術家玩不到一塊兒去。」
「你不是說上回我挑的那畫老爺子喜歡嗎?今兒那畫的作者也在,不親自跟人再要幾副?」
談宴西沒那功夫跟他打太極:「有什麼屁趕緊放了。」
趙野嘿嘿一笑:「你猜我剛才碰見誰了?」
談宴西沒作聲。
趙野笑說:「周小姐行情好得很,就我眼皮子底下溜過去的,搭訕的也怕是有五六七八個了。」
那邊似有人在叫他,他應了聲,結束通話前匆匆說道:「賞個臉,過來喝杯酒吧。」
電話結束通話,音樂接替了播放位置。
祝錚斜著眼打量談宴西,笑說:「姐夫,周小姐又是哪一位?封口費備好了嗎?」
談宴西說:「連你姐都沒這個本事來威脅我。」
他語氣平淡得很,祝錚卻是心裡一凜,怔了下,不敢作聲了。
可能是平日裡跟談宴西嬉皮笑臉慣了,常常忽略,他實則是個多麼殺伐決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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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彌上下兩層樓都逛完了,滿場子找顧斐斐,這人來瘋,一會兒就沒了影。
她走到客廳通往屋後花園的廊下,拿出包裡手機給顧斐斐撥了個電話,響許久無人接聽。
轉身正要走,前方過來一道身影。
下意識停了腳步,抬頭一看,卻是頓住。
談宴西身上一件深色大衣,燈光照得那顏色不夠真切,像是墨色裡衍了一點藍。
這冷調很襯他,人清絕得過分。
周彌還沒說話,談宴西一步上前,捉住她手腕,往外頭一帶,順手關起了廊下的玻璃移門。
裡頭的音樂聲一下就小了。
外頭的風聲卻大起來。
周彌手腕輕輕一掙,談宴西就鬆了手,笑看著她,「怎麼老是碰見你?」
「……」這倒打一耙的語氣。
周彌不作聲,抬手要去再把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