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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遵循中庸之道,只有這樣,在那個家裡,周餘才會有安全感。
而等到他十八歲開始工作,有了自己的收入,搬出了那個家裡,不用再繼續做保姆做的事情,卻又有了另一個無法擺脫的身份,提款機。
他的工資,有一大半都得寄回去,交給他的養父母。
他不是沒想過擺脫,可養父母掛在嘴上的&ldo;收養之恩&rdo;,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上學這些外人眼裡抹消不掉的&ldo;恩情&rdo;,他得用一輩子來償還,直到22歲死亡時才結束一切。
這就是周餘冷冰冰的上輩子,也是他每次觸及都覺得喘不過氣的短暫一生。
可是段戎不一樣。
在和段戎的相處中,周餘是站在施恩者的角度,是他有恩於段戎,而段戎自覺報答他。
這種身份和角色上的轉換,讓周餘感到放鬆的同時,也有著莫大的安全感。
相處這段日子下來,他清楚段戎所做的報答,早就超過了&ldo;一飯之恩&rdo;,而他為了自己的施恩者身份不被動搖,就必須不停地對段戎好,給他所需,從物資到感情,只要段戎需要,他統統都會給。
他如果需要食物,自己就給他食物。
他如果需要感情,就給他自己的心。
他會試著滿足段戎的所有需求,只要他要,只要自己有。
但是,一旦段戎對他索要感情,那麼周餘就不會再給他反悔離開的機會。他的人生有幸開始第二次,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再活的像上輩子那樣有苦說不出。
別人可以欠他,但他不會虧欠任何人。
這是周餘早在最初選擇拉攏段戎的時候,就想好了的。
當然周餘也不是傻子,他不會對所有人都有求必應,只是因為選擇了段戎,所以也就只會有一個段戎而已。
如果始終逃不了得和別人來往,那就讓段戎來做這中間的橋樑,他只要有一個段戎就好。
只不過眼下瞧著男人小心翼翼的態度,真要走到這一步肯定還需要不少的時間。
對此,周餘並不著急。
轉眼就是春耕,無論是周餘還是段戎一行人,都開始腳不沾地地忙碌起來。
&ldo;阿餘,我來拿秧苗。&rdo;
經過大夥兒的共同努力,段戎他們終於趕在春耕之前開墾出了十畝地,其中八畝是水田,兩畝是旱地。
這是周餘提議的,他用這幾年的經驗告訴他,無人谷的氣候適合水稻生長,他可以借給他們秧苗,收貨之後給他一小部分糧食就行。段戎聽了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除此之外,他還幫周餘把前期用來播種的秧田給整理了出來,並且時刻注意著秧田裡的水位變化,日夜兼顧,免得秧苗被淹死或者渴死。
如今,秧苗已經長成,可以開始插秧。
周餘換好衣服,挽起了一節褲腿,露出如玉般光滑無暇的小腿:&ldo;走吧,我和你一起去。&rdo;
段戎的目光在少年線條漂亮的小腿上掃過,和他並肩走出院子。
&ldo;我先幫你插秧。&rdo;段戎說。
少年的田地少一點,三畝水田一畝旱地,有人幫忙可以很快插完。
&ldo;嗯。&rdo;周餘沒有拒絕。
他和段戎兩人花了兩天多時間插完三畝田的秧,之後段戎去自己那邊幫忙,周餘則繼續去忙他的旱地。
一畝旱地被他劃分成好幾塊,分別打算再過些日子用來種花生、玉米、土豆、紅薯等作物。量不多,夠他一個人吃。
春耕斷斷續續持續了半個多月,等到段戎他們的八畝水田完全弄完,天氣也漸漸的開始回溫,周餘他們終於可以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