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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愔愔緩過勁來,支著腦袋放眼望去,遠山近水,中間一片繁茂的樹蔭鬱鬱蒼蒼。山勢延綿,掩在浮雲之中,一如翠黛。近處無風,眼前水波不驚。
不過這天……
雖然無雨,但天色灰濛濛,又時值冬日,著實令人肝膽具寒。
大家原地休息了一陣,行政主管老蘇就宣佈活動開始了。
秦遊立在眾人跟前,象徵性說了兩句,什麼本次活動旨在凝結團隊精神,培養團隊協作能力,開發新思維……云云,希望大家加油。
官腔打完就回自己車上了。
餘下活動,一概由老蘇負責安排。
老蘇扯著嗓子喊道:「咱們第一個比賽專案是賽龍舟,兩人一組,搶到彩頭就算贏。大家往江邊看。」他說著抬手一指。
所謂龍舟,就是一隻破木筏,每組兩人得靠這個比賽,去搶被懸在上游處的彩頭。
歐陽堂有點嫌棄那木筏。
老蘇說:「這是對你們的考驗,在惡劣的環境下,才能激發你們的協作能力,趕緊的別廢話。」
歐陽堂拿了件救生衣過來遞給張愔愔,說:「穿上吧,咱也不要那勞什子彩頭,重在參與嘛,反正依老蘇那摳門勁,估計也贏不到什麼好東西。」
張愔愔猶猶豫豫,「能不參加麼?」
歐陽堂哼笑,「你看老蘇那張拉得跟馬面有得一比的臉。」
張愔愔望過去,見老蘇在義正言辭地批評亭亭,接著一轉眼,就看見了一身灰色運動裝的陳司諾,他立在水邊,似一方玉璋。
陳司諾輕踩了一腳木筏,不是很樂意下水。
白鷺已經把救生衣拿了過來,小聲說道:「老師,你要是不想參加,那咱們跟蘇主管說一聲,就說我身體不舒服,不適合下水。」
陳司諾回頭接過救生衣穿上,「沒那麼矯情。倒是你,真不舒服記得吭聲。」
一切準備就緒,張愔愔在歐陽堂前面,手裡撐著一根竹竿,控制方向,歐陽堂手裡兩塊漿板,負責體力活,儘管加速。
張愔愔坐在木筏上面有些心神不穩,一眼望去,江面的視野開闊,江水兩旁各栽著一溜的柳杉,以及一簇一簇浮在江邊的菖蒲。
老蘇站在岸邊準備發號施令,手邊也不知道哪來的一隻大鼓,他先給幾下猛錘,壯大聲勢,再扯著嗓子嚎了幾聲,鼓舞士氣。
木筏上的眾人離岸邊有點遠,聽不清他具體嚎了些什麼東西。
不過這一刻,歐陽堂的鬥志卻很昂揚,大有一觸即發的衝勁,他已經忘了方才「重在參與」的寵辱不驚論調,現下只想爭個輸贏。
原以為,這將會是一場激烈的爭奪賽,大家卯足了勁,準備一飛沖天。沒想到比賽一開始,老蘇一聲號令雄赳赳地響起,就有人氣昂昂地應聲墜江了。
墜江的是白鷺。
她剛才在車上吐了幾回之後,體虛,且嚴重暈船,當拿著竹竿才站起來,忽然一陣頭暈目眩,瞬間天地昏暗,咚一聲,直挺挺就往水裡栽倒。
饒是陳司諾再如何淡定,這下也變了臉色。
他也是一時沒料到她這麼沒用,他還以為這場比賽,最後他們這一組可能會因為體力不支而選擇退出,畢竟白鷺體弱,而他對這場賽事沒絲毫勝負心。
沒想到啊……
陳司諾趕緊縱身下水,把人撈起來往岸上游。
老蘇也嚇壞了,趕緊淌著水,挪步下去幫忙……
然而就在這時,又有一人墜江了。
這回墜江的是張愔愔。
她因為好奇心和憂心一併發作,一時忘記如火如荼的賽事,注意力一直放在落水那一組的方向,而後面的歐陽堂因為勝負欲爆炸,握著漿板猛一陣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