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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後,羅絲一邊哼著鄉村歌曲,一邊準備旅行的東西。
魯森太太的死有許多疑點。由於不清楚她和父親的關係,瞎猜也無濟於事。
昨天晚上她打電話給住東京p飯店的蘭波太太,拜託她預訂房間,又託山下小姐代訂車票。
(日本正要展現在我的面前。……)
她做著深呼吸,感覺心情開闊起來。
崇拜者
吃過午飯才從神戶出發,羅絲抵達東京時天光尚早。
p飯店的櫃檯事先得到知會,她一抵達立即通報蘭波太太。
所以,沒多久蘭波太太便走進羅絲的房間,用一貫和藹的語調說:
「你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兩小時之後再來找你,到赤阪一家很棒的餐廳吃飯。」
羅絲不忍拂逆對方的好意。其實坐新幹線非常舒服,年輕的她一點也不覺得累。
這兩小時反而因此被牽絆住了。
她從旅行袋取出兩本書,一本是岡倉天心寫的《茶之書》,另一本則是魯斯,貝湼迪克的《菊花與劍》。
這兩本都是用英文撰寫,有關日本的書。在羅絲腦海里建構的日本,除了少女時代殘留的印象,其他就是用這些書拼湊起來的。還好形象尚未固定,可以隨時修改。
建立正確的日本形象不是為了做學問,也不是被好奇心所趨使。瞭解日本對她而書,如同在做自我檢查。
她開啟《茶之書》的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不曉得讀過幾遍的句子。
‐‐所謂茶道便是以溫和的方式,在我們有限的人生中,嘗試化不可能為可能。……
人生宛如一個難解的謎團,茶道難道不是在探究人生的過程中,以儀式包裝的某種妥協嗎?
‐‐羅絲腦際浮現出這樣的疑惑。
(也許只是我西方式的批評呢。)
一陣悲哀襲上心頭,她感覺自己彷彿一個奇妙的混合物,被孤伶伶地釋放在宇宙之間,身邊沒有任何寄託。
(媽媽……)
她呼喚著不知面容的母親。
她想深入瞭解有關亡母、亡父的一切事物。不過,日本的風土民情似乎並不容易接近。
岡倉天心說,茶道的本質在於對「不完美事物的崇拜」 。
如同那些在狹小茶室中被茶器發出的聲響折服的人們,羅絲也必須接受母親不完整的形象,並且感到滿足吧。
(不,我絕不放棄追根究底!)
另一個聲音在她的體內反抗著。
從房間視窗可以看見霞關的摩天大樓。三十六層的摩天大樓象徵日本的改變。
(日本正在改變呢……)
在這一瞬間,她更加明顯地感受到日本西歐式的變貌。
蘭波太太介紹的這家餐廳,是一問充滿日本趣味的小店。
「我回來時經常想呼吸一點日本的空氣,可惜卻被高樓大廈和高速公路把氣氛破壞掉了。有這種小店真好。」蘭波太太說。
壁翕裡掛著一幅山水畫,右側有「春山欲雨」四個大字。裝飾用的架子上擺著一個古老卻很樸實的花瓶。房間一角仿武士房舍建築,做成書齋模樣,中央則設有圍爐,頗富古農家的趣味。
(簡直是大雜膾嘛。……)
透過書籍對日本建築略有所知的羅絲,不禁產生以上的連想。
火爐上架了一隻鍋子,好像在煮什麼。
羅絲開啟鍋蓋,裡面空無一物,爐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