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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過了南津關,趙少弘就帶著吳興泉棄舟登岸陪著真寧公主惠王一行冒雨登西陵峽口遊三遊洞。素好古玩字畫的惠王自然不會放過白樂天,元微之的真跡。自三遊洞回到船上,他和吳興泉就一起被請上了惠王的座舟。而原來在戰棹上領兵的靜指揮使也一同上了這條船。在惠王的引見下,他與靜忠很快就熟絡起來。
他一面有一搭沒一搭地同靜忠聊著天,一面想著心事,“興泉當真會做事!只這麼一天工夫,就把個惠王爺哄得滴溜溜轉。由於是逆水行舟,又要繞遠,入蜀走水路比旱路慢著許多。惠王選擇走水路,固然是顧及真寧公主千金之體,另一方面恐怕他自己也畏懼陸路之艱辛。而出川則不然,水路大概是最好的選擇。興泉那一番不著痕跡的試探,基本證實了惠王回程也會走水路。自己著他來協助此事當真是選對了人。他是師父的老人兒,跟隨師父多年,一直對師父忠心耿耿。只是不知道師父過世的時候囑咐自己的‘興泉會盡心盡力輔佐你的,不過你要提防著他一些’這兩句看似自相矛盾的話到底意味著什麼?”
想到這兒,他透過綿延的雨絲向兩岸望了望,“快到明月峽了吧?”
這兩天,他沒有閒著。他在酒樓上碰見的那夥人會在何處動手成了他最傷腦筋的問題。他倒不擔心節外生枝,碰上其他的盜匪。尋常盜匪只會找普通商船下手,像這種有大隊官兵護衛的官船,他們只會避之不及。從那天在酒樓上偷聽到的談話中,他猜到這夥匪徒是受人指使的。雖然他們沒有提及指使之人,但依他判斷此人背景定不簡單。他並不懼怕這些劫匪,也從沒想過要阻止他們。相反,他還要利用他們。所以,他並沒有對惠王透露半個字。
一路上,他不停地觀察周遭的地形水況,同時憑著自己的記憶,尋找一個最佳的地點。他需要設法讓這場戰事在他選擇的地點以他設計的方式進行,這樣才能收到他需要的結果。他已經盤算過多次,這夥賊人一定是選擇在這段無人管轄的水域下手。由於這段水道沒有大的支流,而歸州的蜀軍和南津關的大梁軍又都對過往的船隻查得很緊,這夥賊人不大可能利用大型船隻在水面作正面進攻。而要從陸上或是水下偷襲,就只能在晚上他們停船歇息時動手。昨晚,賊人沒有動手,多半是顧慮距南津關太近。而過了今晚,就會進入黃牛峽江段。該段灘多水急,礁石密佈,船行到此,不論是上水還是下水都會大為放慢。水下偷襲是不可能的了,但如果賊人選擇在此處從岸上火攻船隊,他們進無可進退無可退,就只剩下硬拼一途了。“這可不是我想要的。”他心想,“估計賊人們也不會笨到想要與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硬拼的。他們最好的選擇應該是水下偷襲。怎樣想個法子促使賊人在今晚動手呢?看來還得從這個靜指揮使身上著手。”
自從昨日上了惠王的座舟之後,上上下下人等都已被他打點妥當,自然也不會放過靜指揮使和他的手下。唯一的例外就是惠王的那個家臣朱相臣,也就是跟隨惠王和真寧公主上臨江樓的那個壯漢。他從惠王那裡得知,此人本不姓朱,惠王曾有大恩於他,故自願為奴終身跟隨惠王,惠王遂賜姓於他。
想到朱相臣,他就不由自主轉頭四下裡張望。很快就發現在他身後不遠處朱相臣正趴在船舷上怔怔地望著江水,不知在想些什麼。這個不起眼的壯漢跟他總是不遠不近的,他也知道這種人不是錢帛可以動其心的,也就放過了朱相臣。
他又看了看惠王身旁的真寧公主,她與惠王一道正頗有興致地傾聽吳興泉介紹兩岸的景緻。自從那晚之後,這個小美人就換回了女裝。頭梳雙垂髻身著春衫長裙的真寧公主真讓他有著驚豔的感覺。小美人這兩天似乎興致頗高,雖然話仍不多,但也時不時向吳興泉詢問一些名勝掌故。但對他仍是不理不睬,除了必要的禮節,幾乎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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