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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若說恨，我也是恨過王爺的。&rdo;

軒轅晦靜靜看他，&ldo;屈就於內宅，是我對不住你。&rdo;

&ldo;倒也不完全是，&rdo;趙詡輕輕揉捏他的肩膀，&ldo;恐怕還是我脾性作怪，生平最恨被人挾制，儘管事急從權，可當時你與先帝行事還是過於操切了些。&rdo;

&ldo;非要這麼算，我也恨過你。&rdo;軒轅晦低聲道，&ldo;至少三次。&rdo;

趙詡在他身旁坐下，與他十指相扣，&ldo;我知道。&rdo;

&ldo;你無所不知，總是有主意。&rdo;不知是否是柔儀郡主的死訊來的太快，軒轅晦的神色都有些倉皇，&ldo;中毒那次是，岷州那次是，上回險些和離也是。我承認，有些事我對你或許是有欺瞞，可也絕對沒到讓你毫不信我的地步。有時我甚至想過，要藉機將士族連根拔起，讓你身邊眼裡只有我……&rdo;

&ldo;那隻會讓我恨你。&rdo;趙詡默然道，&ldo;更何況，王爺英明，定不會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之事。&rdo;

&ldo;當然，有些事我知曉你是為我好，&rdo;軒轅晦深吸一口氣，&ldo;也罷，今日觸景傷情了，這些話我日後不會再提，還不知你我能活幾日呢，何必傷懷往事。&rdo;

雖不曾向國師求證，可趙詡幾乎已經認定勻命之法是國師訛人的，想不到軒轅晦竟信以為真，禁不住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ldo;為了不讓王爺恨我，恐怕還有件事，我要向王爺報備一下。&rdo;趙詡緩緩道。

軒轅晦挑眉，&ldo;哦？&rdo;

&ldo;待到長安城破，王爺問鼎之時，我想暫離長安，塵埃落定之後再回來。&rdo;趙詡一字一頓，不意外地看見軒轅晦勃然變色。

&ldo;你這是何意！&rdo;

趙詡苦笑，&ldo;方才王爺還說我不信你，你看看如今是誰不信誰？你且讓我把話說完。&rdo;

軒轅晦瞥他，&ldo;你不說我也知道，論功行賞，你是想避風頭……也是想試探我的態度！&rdo;

趙詡疲憊不堪地嘆了聲，&ldo;先前沈覓就曾勸過我，讓我不要提前知會你，就怕你是這個反應。阿晦，你聽我慢慢說。&rdo;

他素來端重謹慎，即使只有他二人時，也多以&ldo;王爺&rdo;相稱，鮮少如此親暱。軒轅晦先是一愣，緊接著便冷著一張臉，抿唇不語。

趙詡沉吟道：&ldo;我暫離長安，只是權宜之計。王爺方才所說我要暫避鋒芒，我承認，我要避三樁事體，但凡我仍在長安，便會有人藉此發難，說我影響王爺，左右朝局。&rdo;

&ldo;其一，分封功臣，其二，後宮諸事，其三新朝建制。&rdo;軒轅晦想也不想，直接說出口。

趙詡悠然點頭，&ldo;一點不錯。&rdo;

軒轅晦冷笑，&ldo;你倒是會尋清閒，把燙手山芋都甩給我。&rdo;

趙詡不置可否，&ldo;從前王爺最擔憂的難道不是我不肯退讓麼？如今我便表態吧，我不爭不搶，全憑王爺做主。&rdo;

&ldo;哦？&rdo;軒轅晦正眼看他，勾起唇角，&ldo;旁的哪怕是後宮諸事逆放手不管，我都信了，可改弦更張一事，你絕無可能袖手。&rdo;

趙詡挑眉，&ldo;王爺不信麼？恕我直言，這天下是王爺您一人的天下，連我在內，天下蒼生都是王爺您的臣民，是遵還是破，是循還是立，都在你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