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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印蕭拉開他的手，湊到他脖子前，&ldo;怎麼，金鍊子讓人給偷了?&rdo;

蘇堯抓住裴印蕭的手，&ldo;我死了，我死了。差點被孟婆騙去喝湯，差點把你忘了。&rdo;說完，他低頭看向兩個人離得極近的腳踝，&ldo;你看那個紅繩兒，那是給死人帶的。我死了，你也死了。&rdo;

本來，蘇堯的眼淚已經快要包不住了，但講到這裡，他又好像釋然了，竟然露出個舒心的笑容來。&ldo;不過我們能死在一起，也挺好的。&rdo;

裴印蕭低頭看了半天，沒有給出蘇堯預想中的反應，他神情嚴肅地問：&ldo;你說你死了，那你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嗎?我是說在現實裡。&rdo;

&ldo;我……掉進水裡，然後，應該是溺水了，你還想救我上去，你還記得嗎?再之後的事情我就沒印象了，我怎麼會記得死之後的事呢?但是我真的死了。&rdo;蘇堯抱住裴印蕭，以為他只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ldo;但我知道我們七個裡邊，是有兩個人活下來了的。剛才我看過，趙詩云腳上也掛了牌，但鄒意沒有。裴印蕭，你知道嗎，我當時只是想著，我死了就死了，你還活著就好。可是現在知道你也死了，我才意識到，希望你活著不過的念頭都是假的，虛偽得不得了。我知道你死了，比知道你活著不知道高興了多少倍。&rdo;

&ldo;原來是這樣。&rdo;裴印蕭的語調溫柔起來，&ldo;沒錯，你死了，我也死了。不過我有一件事要提醒你。&rdo;

蘇堯鬆開裴印蕭，&ldo;是什麼事情?&rdo;

&ldo;你說的紅繩我看不見，其他人也未必能看見。我覺得這事挺奇怪的，所以你不要告訴別人你已經死了，也不要告訴別人紅繩的事情。不，等會你最好連話都不要多說。要是有人問你話，你就……&rdo;

&ldo;我不明白。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rdo;蘇堯看向他們背後的方向，裴印蕭走了很遠，他早就看不到那間手術室了。&ldo;你在手術室裡找到我的時候，我是現在這樣，還是身首異處了?&rdo;

裴印蕭道：&ldo;那不重要。在這個世界裡怎麼死去，一點都不重要。你還記得萬靈鎮的傳說嗎?&rdo;蘇堯回憶起李千航曾經講述的那個故事，在故事裡，失去摯愛的男子向石碑許願，最終一命換一命，救回了他的心上人。

&ldo;之前我跟你說，我們可能處在瀕死體驗裡。做出這個猜測，基於我是個無神論者。&rdo;裴印蕭揮手示意蘇堯繼續往前走，&ldo;可是現在，我有了另一個猜測，基於科學不能解釋一切。假設，萬靈鎮的傳說是真的，那塊石碑真的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也許在我們出車禍之後，有什麼人，去到了萬靈村，並且在石碑前許願，想要救回什麼人。不管這個人是我們七個人之中的人，還是我們七個的家裡人，有一件事是不變的，那就是傳說裡的守恆。&rdo;

蘇堯感覺背脊發涼，&ldo;再假設，七個人裡有五個人死了這件事也是真的。&rdo;

&ldo;沒錯。我家裡已經沒人了，就算還有，我也不相信我們七個家庭真能湊到七個勇士，不但相信這種無稽之談，還願意捨命救人。但如果你所說的，有兩個人在車禍中倖存這件事屬實，那麼至少許願的時候，這兩個&l;名額&r;是可用的，你說是嗎?萬靈鎮的傳說只涉及一對一，卻沒有提及能不能以旁人的性命作為交換。&rdo;

&ldo;你說，其他人會想到這件事嗎?&rdo;探討人性的電影蘇堯沒少看，但要他把自己代入進去，他也不知道哪種角色的道路才是他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