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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側的床鋪被整理得乾乾淨淨,擺放在上面的東西全部都不見了。陳寂揉了揉眼睛,立刻下床踩上了拖鞋,匆匆跑出了病房,去找正在值班的護士急切問:「姐姐,林驚野呢?」
「林驚野?他早上天沒亮就收拾東西出院了,和向聰一起走的。早上他來我這兒接了通電話,好像是他家裡人有事找他。」
「好……」陳寂點頭,眼裡有澀意止不住地湧上,鼻腔裡也灌滿了痠痛。她垂著頭,魂不守舍地慢吞吞走回了病房裡。
她靜靜坐在床上,望著林驚野空蕩的床鋪發了很久的呆。她開始忍不住去想,如果昨晚自己沒睡著,是不是今早就可以和他道個別了?
少年來去匆匆,於此刻的她而言,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不真實。
負責清掃的阿姨走進病房打掃衛生,陳寂轉過身,打算把被子疊好,然後去水房洗漱,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枕頭下面好像壓著什麼東西。
她伸手把枕頭掀開,一個小巧精緻的紅色平安符驀然闖入了她的視線。紅紙上雋秀漂亮的黑色行楷字跡,正面寫著「陳寂」,背面寫著「平安順遂,遇難成祥」八個字,右下角還有一行很小的字——「林大師保佑你」。平安符的旁邊,放著五顆草莓牛奶味的阿爾卑斯糖。
她還剩下五針沒打,林驚野給她留下了五顆糖。
她怔愣了許久,眼眶越來越熱,不知不覺間覆上了水霧。她小心翼翼地把平安符和糖都撿起來握緊在手心裡,抿起唇微微笑了,仰頭輕輕吸了下鼻子。
原來一切都不是夢。
原來在這紛亂俗世裡,她真的一不小心遇見了她的神明。
第8章 開學
「從此誰提起他名字,你都是不可避及。」
——《到春天了我們就逃亡》
結束全部治療後,陳寂進行了一次ct複查。檢查結果顯示炎症已經消退,醫生通知她可以出院回家,回家後注意保護眼睛,避免炎症復發。
一週後便是市實驗新生入學的日子,入學當天,陳寂帶著打包好的行李,獨自拖著拉桿箱來到市實驗報到。
寢室劃分名單表張貼在宿舍樓的一樓大廳內,陳寂根據名單上的門牌號找到了自己的寢室所在的位置。同寢室的兩個女生和她同班,也在高一一班,名字分別叫高莎和尹佳珊。
陳寂和她們打過招呼後,把行李箱放倒在地上,蹲下來拉開箱子的拉鏈,開始整理行李。
「聽說前幾年新生開學根本不用軍訓,今年怎麼回事啊,突然搞起軍訓了,而且從高一到高三每個年級都要參加,太變態了吧。」高莎側坐在床上,一邊俯身鋪床單一邊抱怨道。
「去年不是換校長了嗎?剛上任就開始折騰學生,去年組織跑操,今年安排軍訓。」尹佳珊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倚在書桌前咬著雪糕說。
「不過聽說她外甥去年就沒參加跑操,今年估計一樣不用參加軍訓。」高莎說。
「她外甥?林驚野啊?」尹佳珊問。
在聽到「林驚野」三個字時,陳寂手上疊衣服的動作倏地一頓,手指不受控制地猛地顫了顫。
高莎聳了下肩,撇撇嘴說:「是啊,林驚野,市實驗知名關係戶,誰能沒聽說過他?」
「欸,你聽說過嗎?林驚野。」高莎突然轉頭問陳寂。
陳寂呼吸微滯,垂著頭低低嗯了一聲,指尖無意識捏緊了手裡的衣服,表情和動作都有些不自然。
「你喜歡他那款嗎?」高莎露出狡黠的笑容,興致勃勃地追問她道。
「不,不喜歡。」陳寂喉嚨一緊,立刻否認說。
「莎莎你幹嗎?」尹佳珊被陳寂侷促的反應給逗笑了,「看你把人家給嚇的。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帥哥見一個愛一個